相隔尚远,认不清边幅,对任虽说只要一人,却也不得不防。如若他是来行刺公主的死士,那便不妙了。
“你……你又不会武功,出去不是找死吗?你打得过内里的千军万马吗?”罗月娘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郑仗怜悯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没错,少夫人亲身来了……”
任清闲没理睬匪贼们七嘴八舌的嚷嚷,他的眼神一片浮泛,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嘴里喃喃自语,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人似的。
“二当家的。别听他的。我们都被围得跟王八蛋似的了,冒死?你去拼吧!老子可不干!”
仟芸羞红着脸,恨恨的盯着不远处的任清闲,咬着下唇,轻声道:“他……他手里举的。是……亵裤,也就是大裤衩儿,这个该死的混蛋,太不要脸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寨外走去。
“你……”罗月娘见如此存亡攸关的时候。这家伙仍然毫无端庄,仿佛对这数千剿匪的官兵无所谓似的,实在让她又急又怒,瞪了他半晌以后。罗月娘咬着下唇,重重的一顿脚。道:“罢了,待会我自与官兵细说你是无辜的便是……”
罗月娘见任清闲并不答话,却一脸嬉皮笑容的持续跟她往外走,她芳心一急,便待将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一掌劈晕了,扔到前面去。
他的内心很苦涩,苦涩的程度比此时的任清闲只高不低,他和任清闲加起来,的确就是一对磨难深重的亲哥俩儿,可冯仇刀却感觉本身比任清闲更冤枉。你任清闲野在内里不回家,勾搭别的女子,获咎了公主老婆,这是你自家的事儿,与我冯仇刀有何干系?我招谁惹谁了?我麾下这五千龙武军将士招谁惹谁了?
昨日仟芸郡主俄然驾临他徐州城外的驻地,二话不说,要求冯仇刀出兵剿匪。冯仇刀当时便楞得半晌没出声儿。
任清闲现在感觉本身像个光着屁股蛋子的散财孺子,傻乎乎的一边贱笑,一边将手中的金银珠宝玩命儿似的扔给那群眼睛冒着绿光的匪贼们,更可悲的是,散财孺子涓滴不觉得傻,反觉得荣……
仟芸见冯仇刀双目半阖。两脚不丁不八,面无神采的直视前任,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仟芸气得一顿脚,便待发怒。
“…………”
“噗嗤!”仟芸板着的俏脸却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一声后,随即又恨恨的咬牙道:“这个混蛋还是一副贪恐怕死的德行!也不知他是如何为父皇立下那泼天的功绩!老天真是不长眼!”
举凡朝廷用兵挞伐,那必须得天子亲下圣旨,兵部行文盖印,由专使将号令传至虎帐,调兵的号令才气见效。如果领兵的将领未受号令便擅自调兵,那就相称于谋反的大罪,是要被诛九族的。冯仇刀平生谨慎,就连前次天子被潘逆叛军兵围都城,任清闲受命出京调兵勤王,冯仇刀也必须清清楚楚看过皇上的亲笔调兵号令后,才敢率军进京。
本来正在记念家财不保的任清闲,闻言浑身吓得一颤抖,怔怔的望着郑仗,吃吃道:“这……这声音……莫非是,是……”
“哎,二当家的嘴巴动了半晌。他到底在说甚么呢?”
“就是,是冒死还是投降,我们总得有小我施发号令吧?”
一旁的冯仇刀和女婢卫统领也展颜笑了,这才是他们所熟谙的任清闲任大少爷,油腔滑调,贪恐怕死,好财恋色,贼眉鼠眼……总之,凡人该有的弊端他好象一样不缺,全部现在他身上了,可他却天生有一种令人感到亲热安然的舒畅感,让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与之靠近。明知他一身的弊端,却也不知不觉与他订交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