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闲目光冲动的望着皇上,未语人先哭,恸然悲怆道:“皇上……呜呜,您可算活着见到微臣了……”
“…………”
太子叹道:“同殿为臣,都是缘分,你我都是父皇的忠心臣子,本该同心合力,连合分歧,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才是,何必为那小小的权力之争,而闹失势如水火,令父皇更添烦愁,令天下更加狼籍呢?都是读过圣贤书的,君子慎言慎行,不必孤来教你们了吧?郭大人,今后切莫再讲错了,有些话,可不是随便胡说的,大人当以此为戒才是。”
一行人相互打了个号召便待进城,俄然一辆马车驶出城来,在他们面前愣住,任清闲和瘦子一楞,接着便瞥见宫里的曹公公皱着眉,揉着腰,哎哟叫喊着从马车里爬了出来。
“绑你的那人,传闻你已找到了,押回都城了吗?”
随即范瑞面庞一肃,低声禀道:“殿下,任清闲……回京了。”
任清闲一惊,忙低眉顺目道:“微臣错了……”
思思的一手琵琶仍然弹得入迷入化,急如骤雨,乱如金戈的琵琶声中,前殿正中数名正在舞动着娇躯的妖艳舞姬们,情感也仿佛失控起来,被压抑好久后开释而出的嗟叹,声声勾动着大臣们的心神。
一向保持浅笑神采的太子闻言,神采俄然沉了下来,死死盯着郭任良半晌,沉声道:“郭侍郎,是否不堪酒力,故而讲错了?”
太子点头道:“先生何必说得如此含蓄?这些人的确是笨拙如猪!明知孤还未与福王撕破脸,他竟当着孤的面对福王说三道四,真不知他这官儿是如何当上来的……”
任清闲喜滋滋的听着曹公公的阿谀,乐得眉开眼笑,闻言诧异道:“哟,看不出曹公公是个文明人呀,竟然懂作诗?”
太子神采更加阴沉了,怒声道:“孤乃嫡宗子,正宫所出。太子之位是父皇十年前便定下了,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他们凭甚么跟我争!这帮无耻卑鄙之人!”
乘机像潘文远一样仓促起事?还是忍住一口气,谋定而后动?
郭任良吓得两腿一软,顾不得在浩繁大臣面前丢面子,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爬到前殿中间,面色惨白的惶然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微臣方才确切酒后讲错,微臣万死!”
太子一皱眉,沉声道:“甚么时候的事?”
皇上眼中闪过几分逼人的精光,语气阴沉道:“押回都城后,你与影子务必将其严加把守,把稳他被人灭口,抓紧时候日夜审判,查出谁是此事的幕后主使,朕必将他严惩!”(未完待续。)
太子坐在殿中首位,见到各位大臣的神态,面上不由微微一笑,然后举起酒盏,淡声道:“各位大人,请酒。”
太子脸上俄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神采:“他活着返来就好,朝堂和官方有谎言说是孤暗中害死了任清闲。现在谎言不攻自破,孤做事也不必缚手缚脚了。”
任清闲这个平素毫无端庄,刁钻世故的年青人,他的失落却牵动了太多人的心,乃至包含这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任清闲一楞,难堪的看了一眼,讷讷道:“但是……我还没回家呢,总得先拜见一下老父老母再进宫吧……”
谨慎翼翼的瞧了瞧皇上的神采,见他面色沉寂,嘴角却噙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笑意,任清闲不由心下更苍茫了,老爷子这啥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