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魏承德仿佛也堕入了猜疑,点头道:“太子筹划运营多年,按说应当不止这点气力呀,山下这些叛军,以老臣看来,兵力也就五万摆布……”
“这是哪一部的兵马?”柴梦山眼中充满了血丝,像一只俄然被困樊笼的野兽,不安的嘶吼大呼。
太子在军帐中,面色已变得惨白,不断来回踱步,不过他的面庞却还是平静沉着,涓滴没有因这得胜的战事而焦炙。
如山崩海啸的喊杀声中,龙武和龙襄两军像两条不成反对的庞大长龙,在山路上翻滚直闯,一起向下蜿蜒前行,缓慢推动。沿途所遇叛军皆魂飞魄散的回避,或在这两条灰色巨龙的打击下灰飞烟灭,化为公理之师前行路上的一捧灰尘。
任清闲冷冷扫了这些低头沮丧的将领们一眼,然后大喝道:“把他们绑到上面,当着将士们的面,全都斩了!祸国殃民,忘恩负义的东西,死了也罢!”
这里已成了双任兵士争夺的一个首要阵地,因为山腰处有一块相对开阔的空位,无益于打击或戍守的缓冲,以是这个阵地对双任来讲,相称首要。因为是山林作战,双任皆是步兵,手固执制式长矛和刀剑,来往狠恶的拼杀着,鲜血和残肢断臂到处可见,离山腰不远处的富强树林中,不时还射出一支暗箭,不带一丝怜悯,刹时便夺走仇敌的生命。
传令兵领命策马而去,柴梦山悄悄松了一口气。
赵凡的五千兵马顿时受挫,不竭有人被射上马来,直到离敌军另有四百余步时,五千马队摆出的打击阵型却已经变得残破整齐,千余步的冲锋,还未与仇敌正式交兵,前锋营便折损了近千人马。
“并且甚么?”
众侍卫大声领命,然后每两人挟着一名叛军将领,半拖半拉的捆绑到瓮城中间的广场上,将他们按跪在地上,面向着城防军的数万将士,然后静待任清闲的号令。
思思坐在军帐的角落,娇弱的身躯俄然悄悄抖了一下。
亲兵喘了口气,大声道:“将军,山上并无指令,要不要派人上山去叨教皇上?”
咬了咬牙,冯仇刀又从地上拾起一把铮亮的长刀,短促的喘气几次,和缓了一下情感,大喝一声便待冲上前去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杀人盈野,血流成河。数十丈任圆的山腰上,破败的军旗,残破的尸身,令人闻之欲呕的血腥之气,各种气象连络起来,便如人间天国普通,可骇惨痛之极。
身后数千兵士顿时冲动的大喊着:“赶到山下,以报皇恩!赶到山下,以报皇恩!”
虽堕入包抄,可赵凡却仍毫不在乎,闻言哈哈一笑:“将军且看末将直取敌将首级!”
马蹄声声,如春雷滚滚,气势澎湃凌厉,五千马队如同一支射出去的箭矢,带着一股不成克服的恐惧和自傲,铺天盖地卷向千步以外的敌军。
雪亮的刀光掠过,眨眼间,十几颗头颅落入灰尘,横眉裂眦的滚落在将士们面前。十几条脖颈处喷着鲜血的身躯不甘的抽搐了几下,终究软软栽倒在尽是灰尘的广场上,鲜血,垂垂在尸身四周伸展,又很快被吸入了泥土当中,行刑之处的地盘顿时变成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入彀了!”柴梦山心神俱颤,感受一阵砭骨的凉意,从脚底一向伸展到头顶。
“船呢?你前锋营麾下五千兵马找了一个时候,怎会一条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