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玠自感慨一句,又接着道:“母亲有所不知,张侯爷三个儿子,世子跟二爷张钊都早成了婚,另有个小儿子张铨本年才十八岁。”
姚夫人先还听着,忽听到“心结”二字,不由脸上变色:“我有甚么心结?!她出世就差点害死我,又克死你父亲,我还要还是把她捧在手内心不成?就算我不吝命,也要替你们兄妹着想!”
“既如此,等若瑜及笄礼再叫她返来!然后立即就嫁出去,免得在这里晃得我心烦!”
“儿子是想,若瑜是个十全十美的,我们定要替她寻门好亲,半点儿差池也不能出。如果能把若瑾接返来,不过在府里住上段日子,就找小我家嫁了。也不叫人说我们伯府刻薄,成全了母亲的慈名。”
姚夫人皱眉道:“永定侯夫人朱氏一贯少出来应酬,倒是世子夫人连氏见过几次。如何从未听过张家另有个三爷?说了这么多,跟阿谁丫头又有甚么干系?永定侯如许人家,要挑媳妇如何也挑不到她头上。便是人家不嫌弃,我还不想叫她嫁得这么快意!”
周玠镇静道:“母亲,这恰是咱家的机遇!听刓方兄说,朱夫人极疼这个小儿子。别说家世低的,就是庶出,也怕教养不好,屈辱了他呢。咱家若瑾,正端庄经的伯府嫡蜜斯!”
姚夫人虽也动心,还是点头道:“她虽占了个嫡出的名头,这么多年一向住在尼姑庵里,哪有甚么教养?再说她这名声,万一人家探听出来……”
“听刓方兄的意义,倒是有六七分同意了。只是还得他母亲朱夫人才做得主。以是儿子才劝母亲,且耐些性子接若瑾返来。她自幼在山上长大,想也不甚知事。母亲教她几日端方,再打扮起来带出去见一见人。若瑾如许身份,只要样貌举止看得畴昔,他家另有甚么挑头?”
“既如此,永定侯一贯要强,怎肯等闲让人晓得?”
姚夫人不说话,只挑着眉头看儿子说得鼓起。
姚夫人此时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把阿谁丫头……?”
周玠忙笑道:“儿子还不是为我们伯府着想。张家如许家世,若真与他们结了亲,对若瑜更加锦上添花不说,就是儿子这职位,说不得也好挪一挪了。”
姚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既说了依你,我自会安排安妥。一应琐事都有你媳妇去筹措,你不消操心。”
“张老侯爷位列少傅,德高望重,我怎会不晓得。听闻他这些年身材不好,不大参与政事了,官家还对他甚是爱重。当日他家世子张铮倒同你父亲交好的,只是厥后……”
“但是想留个后?”
“恰是他家了。张老侯爷渐渐退下来了,世子现在已做到户部右侍郎,正三品!就是张家二爷,本年不过三十岁,也是武选清吏司的主事,专门掌考武官品级选定升调功赏之事,那是真正的肥差!听闻他又极受下属赏识,升五品郎中也就是年里年外的事儿。”
“可不是!前些日子与同僚在本味楼小聚,恰遇见他。刓方兄看着不大痛快,我就陪他多喝了几杯。”说到这里,周玠略显奥秘地往母亲跟前凑了凑,道:“他说我是个能信赖的,就提起他家三弟。道是现在身材更加不好了,朱夫人却起了心机,要给他娶房媳妇。”
见母亲口气似有松动,周玠又道:“她跟若瑜mm普通大小,接返来养几日,早早订门婚事就能打收回门。母亲再不消管她,也算稍解这多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