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先还听着,忽听到“心结”二字,不由脸上变色:“我有甚么心结?!她出世就差点害死我,又克死你父亲,我还要还是把她捧在手内心不成?就算我不吝命,也要替你们兄妹着想!”
“张老侯爷位列少傅,德高望重,我怎会不晓得。听闻他这些年身材不好,不大参与政事了,官家还对他甚是爱重。当日他家世子张铮倒同你父亲交好的,只是厥后……”
周玠却道:“这倒是母亲多虑了,我们一贯说若瑾只是年幼体弱才避居栊翠庵。现在大了,身材天然也好了。清修十年,是得了佛祖庇佑!不定还能带挈得那张三爷也好些。张铨的婚事朱夫人叫下落在两个兄长身上,刓方兄正忧?不已,我一提若瑾,他对劲得很呢。”
听母亲问,周玠瞧着很有几分对劲之色:“张家二爷张钊,倒不像他大哥那般崖岸高大。怨不得灿之也说他不错,公然待人坦诚,值得一交。”
“儿子是想,若瑜是个十全十美的,我们定要替她寻门好亲,半点儿差池也不能出。如果能把若瑾接返来,不过在府里住上段日子,就找小我家嫁了。也不叫人说我们伯府刻薄,成全了母亲的慈名。”
见母亲口气似有松动,周玠又道:“她跟若瑜mm普通大小,接返来养几日,早早订门婚事就能打收回门。母亲再不消管她,也算稍解这多年的心结。”
姚夫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既说了依你,我自会安排安妥。一应琐事都有你媳妇去筹措,你不消操心。”
“母亲这是谈笑了,大户人家嫁女儿可有这么急的?总得让她露个脸儿,人相中了才好订婚。母亲不喜她,府里多的是空屋子,叫她住远些就是了。”
“光是说两句闲话我们天然不惧。可若瑜眼看要及笄,如果她样貌平平倒也罢了。若瑜的丰度,母亲内心稀有,不是我傲慢,就是个王爷也配得。若瑾如许的命格但有只言片语传出去,恐带累的若瑜婚事也有些毛病……”周玠安闲答道。
周玠自感慨一句,又接着道:“母亲有所不知,张侯爷三个儿子,世子跟二爷张钊都早成了婚,另有个小儿子张铨本年才十八岁。”
夫君周硕去得早,这些年若瑾又不在面前,姚夫人那里把她当女儿看。剩下这一儿一女就是姚夫人的命根子。眼下儿子已算是立室立业,独一着紧的便是女儿若瑜的毕生大事。听儿子说会影响若瑜的婚事,忍不住道:“那丫头的命不好,跟若瑜有甚么干系。若瑜旺夫益子大富大贵那是必然的!”
“那倒也没有,毕竟那张铨的身材……只是朱夫人疼他,说是该有的都让他也有,总不能一辈子连房妻室也无。平常家世低些的,又觉委曲了他,那门当户对的,明摆着要守寡,谁肯嫁他?”
“朝里有人好仕进。要不是他家老爷子,张家两兄弟那里就混得这么风生水起了。勋贵之家,又真正掌了实权,永定侯府也算是耸峙不倒了。儿子现在虽也领了差事,倒是太常寺寺丞。提及来也是个六品官儿,跟人家那里比得?”
姚夫人听周玠说得胸有成竹,明显早就筹算好了。忍不住道:“你倒想得全面。”
周玠忙低头笑道:“瞒不过母亲,儿子本日提起此事确是事出有因。母亲可记得永定侯张真张垂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