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烟袅袅而上,一众闺秀有的只望着梅花怔怔入迷,有的咬牙凝眉苦思,有的早背好了在肚里,只闲闲说话喝茶。陈蓉蓉撅了嘴道:“最不耐烦如许做甚么诗,都卯足了劲儿还能个个是才女不成。真要论个凹凸,依我的脾气还不如喝酒猜枚来得利落!”
姚夫人听荣庆公主问起春秋,心顿时高高提了起来,莫非此时便要说亲?却听公主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们如许人家,女人多留几年也是常事,何况还未及笄。想必也还未订婚?”
姚夫民气里有事的人,不管如何也畅怀不起来,勉强打起精力对付面前,却不敢往永定侯朱夫人那边看。荣庆公主总算放了若瑜姐妹俩下去,自与太夫人低声说话。
陆敏却道:“公主那彩头实在叫人眼热,董香光的书画外头早见不到了,我却想诌一首尝尝呢。”陈蓉蓉泄气道:“敏姐姐天然不怕,我可做不出来。到时候又叫阿谁罗四笑话。”若瑾笑道:“我也不会,蓉蓉姐这回有我作伴儿。”
笔墨纸砚是早早就备好了的,大师公推了忠勇伯少夫人刘氏执笔做录。刘氏早叮咛侍女取了香来,那香比平常足足长了一倍不足,本就是富朱紫家常备了闲事玩乐计时用的,燃尽恰是一刻钟。
荣庆公主一挥手,身后女官会心,大声道:“点香!”两个丫头将那根香插在一个青花鹦鹉牡丹的双耳三足炉中,忙谨慎用火镰扑灭。
荥阳侯夫人拍膝打腿隧道:“公主殿下说的那里话,这才是一片慈心为孩子们好!女孩儿在家时哪个不是捧在手内心长大的娇客,一嫁了人就半点由不得本身。这攀亲正如再投胎,可不正该细细考量了才是呢!”
荣庆公主本来无可无不成,也就点了头道:“夫人们多有大才,大可一起批评。只是比试须得有个彩头,本宫这里有把折扇,恰是前朝董香光的红梅图配诗,倒应景得很。”自有女官取了那扇子奉与公主,公主翻开看了看,将它往身边小几上一放,笑道:“就以一刻钟为限,以这梅花为题,不拘甚么韵,谁作得好得了魁首,这扇子就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