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闻声这话有文章,干脆站住,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金橙期呐呐艾说道:“姐姐规复得如许好,必是女人的药好。明天大蜜斯……大蜜斯也受了伤……不晓得能不能……”
平时林嬷嬷同丁香盯她盯得极紧,从没得过机遇来上房。此时摆布看看无人,鬼使神差普通就溜了出来。里头陈列倒也无甚出奇之处,金橙仓促之间也不知要做甚么,又怕豆蔻返来,便要退出去。俄然一眼瞧见靠窗书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摆了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箱。
金橙眸子子骨碌碌转了转,挨到上房门口,喊到:“豆蔻姐姐,豆蔻姐姐。”豆蔻闻声掀了帘子出来,见是她,皱了眉头道:“做甚么?”金橙笑嘻嘻道:“就是看小丫头们都不在,怕姐姐有甚么事找不到人做。是以来问一声,姐姐可有甚么叮咛?”
自前次花会风波,若瑾深深熟谙到本身的易招费事体质,出门便都叫连翘贴身跟从,去公主府又带上慎重的丁香,把豆蔻留下来看家。刘氏伺若瑾一行人出去,忙连声叫去请大夫,同董嬷嬷一起扶着若瑜从速回了姚夫人那边。
豆蔻笑了一声道:“本来满院子就只你一个勤奋的。只是女人这时候去了公主府,想必公主必是要留饭的。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没甚么事,你若闲了就替我把这双鞋根柢纳了吧。”说着顺手把正做着的一双鞋塞了过来,交代道:“女人的鞋,根柢纳得密实些,做好了就送来,鞋面不消你。”
方才热烈得不堪的院子瞬息间冷僻下来,林嬷嬷叫上樱草带了玹哥儿去后园玩耍。小丫头们见主子不在,钻沙的钻沙,挺尸的挺尸,乐得各找处所偷懒。只要豆蔻按着若瑾的叮咛留在屋里清算。
豆蔻自进了上房,四下看了看,银钱跟贵重嫁妆都原样锁得好好的,别的东西也没动过的迹象,也就放了心,转眼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她说得如许磊落正合了豆蔻的性子,忖着这点药女人定不会在乎,也就承诺下来:“好,你既如许见机,我替女人成全你。玉容膏我那边剩的还多,等着,我给你拿去。”金橙喜得连给豆蔻蹲了几个万福:“哎!感谢姐姐!感谢姐姐!”
“能不能把这药给了大蜜斯?”豆蔻替她说了出来,“只是明摆着大蜜斯是来找女人的费事才自作自受,凭甚么还要给她送药?”金橙忙道:“女人慈悲心肠,必然肯的。再说大蜜斯若真因这个留了疤,必然要因这个记恨我们女人。婢子瞧着女人是个不爱多事的,解了这仇怨岂不好?”
“你想得倒殷勤。怕不是为了女人,是想去大蜜斯跟前献勤儿吧!”豆蔻实在已有些意动,脸上对金橙却甚是不屑。
这必是若瑾常用的药箱了。金橙退回门口把帘子挑开条缝儿,并没见动静。几步走到书案前揭开那箱子,里头满满铛铛的三层都是各式百般的小瓶子,上头连个签子也没贴,不知都是甚么药。都传二女人医术超群,原筹算偷几样甚么灵丹去给姚夫人若瑜表功,谁知底子无从动手。
豆蔻递给她个圆圆的釉下五彩胭脂盒子道:“喏,特给你装了个新盒子,每天迟早一次就行。”金橙接过来翻开一看,内里是些腻白油润的香膏,闻着暗香扑鼻,忙盖上又给豆蔻伸谢。豆蔻俄然问了一句:“你没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