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就把杜氏母子三人骂了个遍,怪道的庶女们敢闹得翻了天,本来是有这么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爹撑腰。天下真有如许的父母,姚夫人竟不是独一份儿。若瑾看着若珍跟阿玹,很有同病相怜之感。
刘氏一贯信奉明哲保身,事不关己不肯多口的,此时也实在看不下去,皱眉大声道:“还不拉开女人们,成甚么模样!”
若珍神采大变,回身瞪眼着若琳喝道:“你胡说!”
阿玹仿佛被若琪的行动吓住了,一动不动愣在那边,惊骇地睁大眼睛。
周二老爷这才发明缩在杜氏怀里的小周玹,见父亲看过来,小男孩儿身子突然一抖,又往母亲怀里靠了靠。
杜氏若珍忙上去扶他起来,发明这一跤摔得阿玹鼻血长流,襟前淋淋漓漓净是鲜血。若珍忙伸手替他擦,吃紧问道:“弟弟,弟弟,你如何样?”杜氏更是心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到了一起。
回想起来,林嬷嬷同刘氏都提过西府这位三少爷周玹天赋就有弱疾,是胎里带来的。究竟是甚么“疾”却都语焉不详,莫非,这“疾”就在脸上?
刚跑走的小五若琪不知从那里又钻了出来,看着打得热烈乐得在中间鼓掌跳脚地又叫又笑。
杜夫人解释道:“阿玹身子不好,不惯见生人……”周玹已经又缩回母切身后,没被头发遮住的一只眼睛乌溜溜地看着若瑾。像只小小的松鼠,带些孩童的天真,更多的倒是警戒,仿佛一有动静随时就要逃脱。
刘氏悄悄咳嗽一声,叫道:“二叔。”二老爷难堪地冲她笑了笑:“叫玠哥儿媳妇看笑话了。”刘氏没答话,只道:“这是二女人若瑾,返来有段日子了,侄媳妇特地带她来见见叔叔婶婶并姊妹们。”
谁也没想到若琪手这么快,厚厚的刘海儿被她一把撩起,阿玹的脸清楚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那是张极清秀的小脸,可右眼的眸子子却白乎乎一片,仿佛底子没有瞳孔!
若瑾叫她喊得浑身寒毛都站了起来,偏周研周二老爷吃这一套,安抚地拍拍若琳的肩,转头冲若珍怒斥道:“看看你像甚么模样?!怪不得琳儿琪儿都说你放肆,明天叫我亲眼瞥见你打人!去,给你姐姐认错!”
杜夫人神采灰败,一句不敢辩驳,也不顾跟刘氏若瑾打号召,低头牵着阿玹就要往阁房去。从若琪身边颠末时,这小丫头趁人不备竟悄悄伸脚一绊。阿玹本来就战战兢兢走得不稳,吃这一下摔了个结健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