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身后的大丫头玉竹忙道:“少夫人放心,奴婢归去就叫把上月的先补上送来。”
二夫人杜氏早得了信儿,正带着几个后代等在那边。
少顷从阁房出来,刘氏见若瑾换了粉蓝根柢五彩花草纹样的缎面交领长袄,月白湖绉裙子,恰是前几日本身送来的几套衣裳里的。再看头上,却只插了根梅花竹节羊脂玉簪,不由道:“虽不是见外客,到底也不该太素净,不是才送来一匣子钗环,这时候正该戴起来。”
明显是个嫡出公子,倒缩手缩脚的,让母亲牵着也低着头不敢上前。若瑾走近几步,蹲下身子道:“你是阿玹吧?我是你瑾姐姐。”
“嫂嫂本日如何有空来?”若瑾将刘氏迎进小厅坐下,还是是豆蔻、丁香泡了茶上来侍立在旁。
杜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没发作,若珍气得眼泪直在眼里打转。刘氏不由道:“婶婶也太好脾气了!一个庶出的丫头敢劈面指责嫡姐,还不敬嫡母,很该受些经验!”
若瑾早听林嬷嬷提过,郑太夫人只要一个独子,就是若瑾的父亲周硕。西府二老爷周研是祖父周钺的妾室马氏所出。周钺暮年偏宠马姨娘,把小儿子宠得不像,还起过动秘密改立世子。幸亏周硕当时已成人,在虎帐里靠着自家本领也混出了花样,又与当时的太子交好。郑太夫人更是手腕倔强,不吝断绝伉俪情分直要入宫请皇后做主。
跟在杜氏身边的一个女人跟她长得极像,却不似她母亲胆小,端倪明灭间颇见精力。刘氏先容道:“这是你四mm若珍。”若瑾就晓得这是杜氏嫡出的蜜斯了,两人见了礼,相视一笑。
明显是一样的嫡出女人,却要到处谨慎谨慎。刘氏内心暗叹一声,笑道:“mm想得全面。既如此,就按这个上了名册,转头先把月例送过来。”
那男孩儿微微抬开端,若瑾才发明厚厚的刘海儿几近挡了他半张脸!
杜夫人叹口气道:“算了,真闹起来,等你叔叔返来,又有一场气好生。”说着,从身后拽出一个男孩儿,温声道:“来,见见你二姐姐。”
若瑾这才发明杜氏身后瑟缩着一个小男孩儿,看年纪该是刘氏路上提的三少爷周玹了。刘氏只说他身有弱疾,没想到这么肥胖不堪,不是说有七岁了,看着只要四五岁的身量儿。
若瑾进府前几日恰才放过月例,离下月却还早着。若瑾晓得这是刘氏的美意,虽不缺这点银子,还是冲她感激地一笑。
一句话问出来,大师不由一静。杜氏难堪间喊了一声:“若琪!”对若瑾抱愧道:“小孩子没端方,二女人别跟她普通见地。”
丁香捧了嫁妆来,刘氏亲身拣了只翡翠嵌珍珠珊瑚的胡蝶花钿儿替若瑾插在鬓边。退后几步相了相,对劲道:“如许才好。我们这就走吧。”
马车吱吱呀呀走了半日,方才到得西府内院的角门。早有守门的婆子殷勤来接,刘氏带着若瑾一起行出来,就是二老爷伉俪住的正院儿听雪堂。
周硕并无大错,等闲废立世子,这事儿闹到御前岂有好处?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周钺就承担不起,只好作罢,伉俪父子的情分也就到了头。
豆蔻脸上伤才好,还不大见得人,若瑾点了丁香,同阿谁叫快意的丫头一并跟着,随刘氏往西府里去。
刘氏点点头,端起茶来啜了一口,赞道:“好新奇的茶!这但是那‘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