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烨明晓得若瑾就站在本身劈面,可三个女孩儿身量相错未几,都戴着帷帽站在一处真分不出哪个才是,恨不能来点风吹开了这恼人的缭绫叫他看一看真容。
此时民风,信佛的人家虽多,一贯都是女人们虔诚,少有男人到寺庙求神拜佛的。李烨笑道:“本日休沐无事,特来听智通大和尚讲经说法。此时他还未开坛,小侄便在此随便转转。伯母也是来听经?这几位想是家里的mm们了?”
那妇人笑眯眯跟了紫苑出来,恭恭敬敬先朝上头磕了头道:“我们侯夫人听这里小师父说您来了,道是有段日子未曾见了,本日有缘,特遣了奴婢来问一声,可否移尊步畴昔一叙?”
此时见几个女孩儿齐齐见礼,李烨忙还了礼笑道:“伯母可带着mm们去过观音殿了么?我过来时见那尊千手千眼观音像才镀了金身,当真是宝相寂静。”
李烨当然晓得,就是晓得他才特地碰了来的。自认定周家二女人就是那日偶遇的女孩儿,就一向没缘分再见一面。好轻易从周玠那儿探听到本日若瑾要出门,怎能错过这可贵的机遇,早早就守在这里了。
公然是她!她公然记得!这微微的一偏头顿时撩得李烨一颗心狂跳不已,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普通,直想大笑三声以抒胸臆。
若珍先揭了那帷帽,抱怨道:“最不耐烦这劳什子,戴着闷气得很。”若瑾若琳也都由丫头奉侍着去了帷帽。又有顾问此处的小沙弥上了茶来,倒是竹叶茶。若瑾却感觉清爽润喉,若琳只尝一口,就嫌弃地放下了。姐妹几个方才坐定,就听外头有人问:“但是忠勇伯府上的家眷么?”
若瑾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心道:来了!
他嘴里又是栊翠庵又是红梅,把这几个字咬得重重的,只望才子想得起他来。但是那姐妹三人俱是毫无反应,都端方站在那边连动也没动一下。众目睽睽之下,李烨也只好避到一旁,请姚夫人她们畴昔。
若琳顿时满脸紫涨,又是羞又是恼,却不敢发作。
周家的车马一进庙门,李烨就看住了。这承平兴国寺里颇多可观之处,他料着她们烧完香总要在寺里各处随喜的,正处心积虑策画如何能跟才子再“偶遇”一次。谁知她们竟是直奔禅房,一急之下干脆直接撞了过来。
姚夫人这才稍稍松开眉头,说道:“那你就在这里歇歇。婉娘同瑾丫头随我来吧。”刘氏、若瑾回声答是。若琳在一旁大急,见若珍也不说话,忙赔笑道:“伯娘,我和四女人都是长辈,按理该一起去拜见那位夫人,也显得恭敬。”
姚夫人由着紫薇紫苑服侍着略整了整服饰发鬓,看着杜氏道:“永定侯朱夫人那边,你可要同去?”若琳进门正闻声这一句,恨不能替嫡母回一声“要去”!
若琳已凑到窗前去外看去,来人约摸四十多岁年纪,靛青的袄裙套着银鼠褂,浑身高低清算得利利索索,一望可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得用仆妇。
承平兴国寺香火极旺,也因为如此,常日里来的朱紫也多。布衣百姓在大雄宝殿、观音殿磕了头烧了香极少往背面再走的,只恐冲撞了朱紫。寺里头还专辟出个院子,一间间禅房精舍都是为富朱紫家的女眷们筹办的。
姚夫人笑道:“本来朱姐姐也在,这倒巧了,原该去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