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本已绝望,听得此言,忙冲若瑾叩首,“小师父,求你救救我娘,小人做牛做马酬谢你小师父……”清慧也微微点头:“三成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纵是不成……想必这位施主也不会见怪。”说罢,看向那小伙子。“决不会!小师父只要能救,不管……不管能不能成,都是小人母子的仇人!”说罢,又重重磕下头去。
本日看看已是申末酉初,又是寒冬,入夜的早。再晚,恐下山多有不便,几个小尼姑在殿前向世人见礼,若不是急症便请散去。
到了这一日,四周百姓凡是有些病痛在身的哪有不去的,如果实在贫困,师父们慈悲,便连药钱一并施与也是常有的事。
清慧在中脘、天枢、关元下了针,悄悄捻动。未几时,那妇人神采公然略舒缓些。两个小尼姑飞跑过来,一个恰是净远,另一个看起来仿佛比净远还要小些,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倒是脸孔韶秀。
见若瑾面露踌躇之色,没有一口鉴定没法可治,清慧眼睛微微一亮,轻声问道:“姑……你有体例?”若瑾游移着点点头,靠近清慧小声道:“只要三成掌控。”
那小伙子听得这一句,脸都白了,不分个儿只是叩首。清慧忙伸手去扶他,叹道:“如果能早上半天,还能用大黄牡丹汤试上一试,现在内里怕是早已化脓,再用药已来不及了。”
清慧在旁说道:“昨晚就病发了,这妇人也太能忍,竟拖到此时。服药怕也攻不下脓血了。”小伙子刚见清慧用针,觉得有些但愿,这时一听,如遭雷击,只紧紧抓住妇人的手,像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没有麻醉药,若瑾在这栊翠庵十来年间已将这人间大半的医书看得烂熟。扁鹊、华佗天然是没有的,麻沸散也从未呈现过。只是针灸之术在这里生长得入迷入化,医治外伤时多用针刺麻醉。因要切开右下腹,若瑾便取耳穴下针,五寸长的毫针刺入肺、神门、屏间、阑尾穴,顺次快速捻动。约摸过了10分钟,若瑾伸手重扪那妇人腹部肿块时,她仿佛无太大感受,再不像刚才,只悄悄一碰便在昏倒当中也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