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父子已经看了一下午的账簿了,也不提有甚么题目,就这么一本本的翻着。
露夜深色,复苏的人另有一家。
纪恂不美意义的嘿嘿笑着,“这不是mm体恤你受伤着嘛。”
纪家的父子倒是醉意全无。
街道上,打更人已经敲过了半夜的一更鼓,纪家的大门终究被敲响。
纪恂从怀里取出账簿摊在纪老爷面前,神采肃严,“爹,这账簿看不出甚么题目啊,那柜台底下藏了一卷绢布也看不出有甚么非常,会不会是mm搞错了?”
韩萧被迎进了屋里,桌上的茶杯早已多了一只,碧色的茶水消逝去夏夜的倦意,他眸色熠熠,一口饮尽杯中水,开口道:“我们在那铺子里找到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已经上告了卢百户,就等着明日去带人下诏狱了。”
进了店,纪恂一下钻进了柜台,躲在台面下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嘲笑着林掌柜低劣的演出。
让我来看看这里藏了甚么脏东西。
“大哥。”韩萧皱着眉好言劝着,“绮儿说了,这林掌柜背后有人,现在他的外室又公开在店里藏了金绣的比甲,这不是现成的证据嘛。”他忿忿然道:“当年嫂夫人走的那么酸楚还不是这个没知己的贼泼才害的,这就算不为了大哥你,也是为了给了嫂夫人报仇啊。”
雨已经停了,氛围里漫开些清爽的香气,潮湿中又有些温热的气味在升腾。
林掌柜在店里也是一样烦躁。
“去把应天府的府尹找来关了这家黑店,我们归去交差了。”
“不是不是。”林掌柜赶紧摇手,憋着的话又被吞回了肚里。
韩萧招了招手,挑着比甲率先出了店。
夜色沉沉,两人看着桌上的账簿,相视无话,却也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甚么人似得。
他白净的脸庞在灯火的映照中忽明忽暗,一双阴鸷的眼盯着面前那人,“去,让应天府的知事奉告他,本大爷再也不要听着这个姓韩的了。”
“别说了。”纪老爷眸中有些仇恨的星火在簇动,“报仇,不是不知所谓的往前横冲直撞,没有实足的掌控,不要玩刀口上添血的事。”
“那……会不会另有甚么东西他没留在我们店里,而是带走了?”
纪老爷头也不抬,瞟了他一眼,蔑声道:“你累了?”
神采一下轻松了下来。
“死伢子,还不耐烦了。”纪老爷抬脚踹了他一脚,顺手点了点账簿,转头看向了窗外。
纪恂却不乐意的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又不是没拿过,我去我去。”
收起心神,纪恂重新捧着厚厚的一叠账簿回了背面,冲纪老爷几不成闻的点了点头,不耐烦的道:“都在这儿了,还看多久?”
纪恂的话不无事理,他们父子二人也不晓得纪绮到底发明了甚么,才会让他们必然要看着林掌柜。
一场只喝酒的宴席,没人会记得究竟说了甚么。
明月高悬,南屋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壶醒酒茶已经见底。
大哥不上,不代表这件事不值得上,机遇稍纵即逝,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把林掌柜狠狠治一治。
纪老爷斜眼瞪着纪恂,“臭小子,要不是明天我恰好闻声,你们两个小家伙筹算瞒了我多久?”
他们到底要做甚么?
“这……”
桌上的账簿都被翻完,厚厚的一摞叠在一旁。
韩萧当下不再辩驳,倒是公开里和纪恂互换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