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应天府的府尹找来关了这家黑店,我们归去交差了。”
他们到底要做甚么?
纪家父子已经看了一下午的账簿了,也不提有甚么题目,就这么一本本的翻着。
韩萧被迎进了屋里,桌上的茶杯早已多了一只,碧色的茶水消逝去夏夜的倦意,他眸色熠熠,一口饮尽杯中水,开口道:“我们在那铺子里找到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已经上告了卢百户,就等着明日去带人下诏狱了。”
夜色沉沉,两人看着桌上的账簿,相视无话,却也一动不动,像是在等着甚么人似得。
韩萧招了招手,挑着比甲率先出了店。
收起心神,纪恂重新捧着厚厚的一叠账簿回了背面,冲纪老爷几不成闻的点了点头,不耐烦的道:“都在这儿了,还看多久?”
一场只喝酒的宴席,没人会记得究竟说了甚么。
露夜深色,复苏的人另有一家。
“只是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算不得甚么大事。”纪老爷沉色还是,“大晋的法规里可没说禁了金绣。”
阿谁被林掌柜唤作死寺人的男人正坐在自家的主屋里,面前跪着的人沉声上报,“大人,那韩小旗明天抄了张氏的铺子,带走了一件金绣的比甲,已经提呈了卢百户。”
纪恂却不乐意的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又不是没拿过,我去我去。”
林掌柜皱着眉头,迟疑了好久才摸索道:“店主,店主少爷,都看了一下午了,歇会吧。”
那男人捏着嗓子哼哧了声,“金绣,金绣又如何了?就算是金缕衣也何如不了我。”
纪恂有些不甘心,又拉开了一个抽屉,还是满满一抽屉的账簿。
街道上,打更人已经敲过了半夜的一更鼓,纪家的大门终究被敲响。
他抬起家子,重新板起脸,忿忿的带着委曲一把拉来抽屉。
桌上的账簿都被翻完,厚厚的一摞叠在一旁。
嗯,账簿都还在。
林掌柜不敢回绝,强打起笑来和店里的伴计们关照了后,跟着他们父子二人出了店铺。
神采一下轻松了下来。
她是招谁惹谁了,如何就真摊上这群罗刹鬼了。
纪老爷头也不抬,瞟了他一眼,蔑声道:“你累了?”
林掌柜心有哀鸿,还急着想要禁止,纪恂已经忿忿的甩袖走向了柜台。
让我来看看这里藏了甚么脏东西。
大哥不上,不代表这件事不值得上,机遇稍纵即逝,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把林掌柜狠狠治一治。
林掌柜在店里也是一样烦躁。
好似都没有题目啊。
林掌柜故意禁止,可那边纪老爷已经咳了一声,“做甚么惯他,又不是甚么士林贵胄出来的孩子,做些事如何就糙着你了。”
“不会不会。”纪老爷摇摇手,必定的道:“你不是说绮儿还让四哥儿去找了韩萧,这账簿是林掌柜特地从阿谁女人的铺子里抢出来了,申明他特地跑去了阿谁铺子里。”
明月高悬,南屋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一壶醒酒茶已经见底。
纪恂不美意义的嘿嘿笑着,“这不是mm体恤你受伤着嘛。”
进了店,纪恂一下钻进了柜台,躲在台面下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嘲笑着林掌柜低劣的演出。
纪恂怏怏的垂着头,蔫儿着站起家,“我去取,这就去取。”
纪老爷斜眼瞪着纪恂,“臭小子,要不是明天我恰好闻声,你们两个小家伙筹算瞒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