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韩萧皱着眉好言劝着,“绮儿说了,这林掌柜背后有人,现在他的外室又公开在店里藏了金绣的比甲,这不是现成的证据嘛。”他忿忿然道:“当年嫂夫人走的那么酸楚还不是这个没知己的贼泼才害的,这就算不为了大哥你,也是为了给了嫂夫人报仇啊。”
林掌柜不敢回绝,强打起笑来和店里的伴计们关照了后,跟着他们父子二人出了店铺。
纪老爷头也不抬,瞟了他一眼,蔑声道:“你累了?”
终究找到了。
露夜深色,复苏的人另有一家。
进了店,纪恂一下钻进了柜台,躲在台面下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嘲笑着林掌柜低劣的演出。
林掌柜心有哀鸿,还急着想要禁止,纪恂已经忿忿的甩袖走向了柜台。
纪恂却不乐意的皱着眉,不耐烦的摆摆手,“又不是没拿过,我去我去。”
韩萧招了招手,挑着比甲率先出了店。
大哥不上,不代表这件事不值得上,机遇稍纵即逝,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把林掌柜狠狠治一治。
“店主少爷。”林掌柜赶紧跟着站起来,“还是我去把,店里的东西我熟谙。”
“不是不是。”林掌柜赶紧摇手,憋着的话又被吞回了肚里。
“只是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算不得甚么大事。”纪老爷沉色还是,“大晋的法规里可没说禁了金绣。”
他抬起家子,重新板起脸,忿忿的带着委曲一把拉来抽屉。
那男人捏着嗓子哼哧了声,“金绣,金绣又如何了?就算是金缕衣也何如不了我。”
嗯,账簿都还在。
韩萧被迎进了屋里,桌上的茶杯早已多了一只,碧色的茶水消逝去夏夜的倦意,他眸色熠熠,一口饮尽杯中水,开口道:“我们在那铺子里找到一件含了金绣的比甲,已经上告了卢百户,就等着明日去带人下诏狱了。”
“不会不会。”纪老爷摇摇手,必定的道:“你不是说绮儿还让四哥儿去找了韩萧,这账簿是林掌柜特地从阿谁女人的铺子里抢出来了,申明他特地跑去了阿谁铺子里。”
纪恂不美意义的嘿嘿笑着,“这不是mm体恤你受伤着嘛。”
他顺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水,对他们二人道:“行了,铁打的兵也得用饭,我们去烫壶酒,好好说说话。”
街道上,打更人已经敲过了半夜的一更鼓,纪家的大门终究被敲响。
林掌柜晃闲逛悠的回了张大娘子的家里,倒头就睡在了床上,任由身边的人再如何哭喊都不睬不睬。
收起心神,纪恂重新捧着厚厚的一叠账簿回了背面,冲纪老爷几不成闻的点了点头,不耐烦的道:“都在这儿了,还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