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
叶瑾夏不测得知元祐在萧绵泽手里的惨状,好生嘲笑了几天,气得元祐直叫喊着要断交。
元祐慢悠悠地喝着酒,赏着景,低低道:“你想如何?”
好久,才重新坐直身材,似笑非笑地说道:“秦湛兄,文辞不错。”
叶瑾夏目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指尖沾着酒水,写下两个字,元祐瞳孔舒展,似是不敢置信地盯着叶瑾夏,久久回不过神。
临江仙这座食府欢迎过很多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掌柜的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以是神采还算普通,亲身过来上菜,元祐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点的都是店中招牌菜。
叶瑾夏挑眉,不想拆穿他,之前元祐最怕的便只要胧月公主和萧绵泽,胧月公主是长辈倒也情有可原,但萧绵泽比他大不了几岁,偏生是个狠心的人。
萧绵旭目光安静,可放在膝上的手已经紧紧握起,袖袍广大,遮住了暴起的青筋,谁都发明不了贰内心的仇恨和肝火,几近要将叶瑾夏燃烧殆尽。
“大可不必谦善。”元祐猛灌了一杯酒,唤到临江仙的掌柜,要求奉上笔墨,让秦湛题诗一首。
元祐笑了,双手撑着下巴看叶瑾夏,心头却如同被猫尾巴扫过,痒痒的,也暖暖的,不觉眉眼间便染着些邪肆和张扬,“我元祐做事,甚么时候会有顾虑?难不成我还怕了谁不成?”
“你别看我呀,这道菜最好吃的处所就是这软舌,油汪红亮,味道很足,不过我不大吃得风俗,你试一试。”叶瑾夏眨了眨眼睛,尽是朴拙,秦湛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气定神闲地吃了一口,微微一笑:“二蜜斯,味道不错。”
红油烩鹦鹉舌,红烧狮子头,带子上朝,芙蓉盐焗鸡,另有些精美的小点心,像是蟹壳黄、梅花酥。
叶瑾夏攒出个笑,有些惨白,喃喃道:“可除了他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何况旁的人,我也信不过。”
“表妹,你讨厌这小我!”元祐直接用这小我称呼萧绵旭,可见对他也没甚么好感,至于这句话,更是用的必定语气,叶瑾夏不成置否地挑眉,有些烦躁。
萧绵旭抬眸便见美人手托香腮看窗外,神采淡淡,说不出的疏离,不觉心底一缩,有些愤怒。
元祐是一介武夫,但也不是没任何文学素养的草包,青瓷杯中酒水微红,晃闲逛悠,竟有几分瑟瑟,他一饮而尽,抚掌大笑,拍着秦湛的肩膀,竟是笑得直不起腰,伏在他肩上,一滴水泽缓慢地滚过眼角,没入他鸦青色长衫里,悄无声气。
萧绵旭内心堵得慌,可叶瑾夏将模样做足了,他也不好发作,笑了笑,在她左手边的坐位坐下,秦湛则坐到了他本来的坐位。
从那今后,见着萧绵泽,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小公爷就成了只老鼠。
秦湛也不推让,提笔写下方才所作的诗句,字如其人,也透着些傲气和清雅,苍劲虬润,纵横勾折,自成风骨,浓淡皆宜,倒是引来很多喝采声。
她一旦下定决计,那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吝,元祐目光忽明忽暗,扯了扯嘴角,不知为何内心头有些闷,“我晓得了。”
叶瑾夏又默念了一遍,心底的纠葛哀怨倒是被这份萧洒遣散些许,眸间回暖,却鄙人一秒,蓦地沉了下去。
临江仙上除了些附庸风雅的人喜好过来装个模样,很多文人都三五成群地过来,点上一壶小酒,摆上两碟小吃,谈个国事天下事,再吟个诗颂个月,便是极其风雅的消遣,如果做得好,还能在临江仙上留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