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牵起筠慧满腔的愤懑,眉宇间带了浓浓的恨意,咬着牙道:“若不是那妖妇不知****亲怎会……”
说着,严峻地朝四周打量一眼,声音压得低低的劝道:“郡主,当日太妃说得对,这件事如果走漏了半点风声,便是一场弥天大祸,她白叟家亦是知您脾气,这才出主张让您离了宫,又让您远嫁北塞。”她说着,语气中带了悲咽,沉沉道:“……这件事,您就一辈子烂在心内里吧!”
筠慧眼中的恨意垂垂弥散,残存一丝不甘,深深蹙眉道:“这事压在我心头那么些年,何曾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但现在,常常看到那对紫眸子子,我内心头的火就噌噌往上冒,……也不知母亲怎能忍得。”
锦依看着筠慧捧碗坐于床前,细心地喂太妃服药,二人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即便她俩并无血缘之亲,却胜似嫡亲母女。
沈嬷嬷叹了口气,“王妃不过是与那人长得类似,太妃内心明白,天然不会迁怒,……”她一面扶着筠慧,口中不住地安慰着,“我的好郡主,咱不坐在这凉石子上了,转头冷出病来,谁来顾问太妃呢。”
如许不堪回顾的旧事,难怪太妃连本身的儿子亦坦白着,绝口不提。
虎妞呆愣愣地看着她,茫然点头。
太妃的性子并非和顺娴雅,观她现在的行事,即便避府多年,外间的动静却仍尽数在把握当中,及至她谨慎谨慎地措置王府与其他勋贵世家的干系,想必年青时便是内里刚烈,很有城府之人,分歧于普通的内府妇人。
“我说过,从而后这个家中再不需你去刺探旁人隐蔽。”锦依神采寂然,“刚才的话,你就当从未曾听过,也不得说与任何一人晓得。今后也再不要躲在暗处偷听别人说话,虎妞,你能做到么?”
她虽长相诚恳,实则口齿聪明,记性极好,这时仿照着筠慧和沈嬷嬷二人的语气,一字不漏地学下来,那样沉重隐晦的秘辛,配上虎妞天真稚气的模样,听得锦依身上阵阵寒粟乍起。
锦依现在却没半点心机替它挠痒,回身紧闭上房门,悄悄看了虎妞半晌,方沉声道:“现在你已不叫听言,你可知为何?”
太妃与老王爷豪情不睦的传闻,是否也恰是是以而来?太妃这些年来谨慎翼翼避居府中,只因她丈夫的这段私交若被人晓得,以皇上对妤可的心机,即便司马峻已逝,恐怕楚辰王府亦难逃没顶之灾。
一语未了,沈嬷嬷已顾不得很多,赶紧伸手掩上她的口,“郡主,说不得啊……”
畴昔的诸多不解,此时一一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