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楼陪着她渐渐走着,脚步不似昔日那样轻盈。
司马玉楼向锦轩笑了笑,“幸亏上元节还未过完,总算返来得及时……”
锦如也看到了他,喜得跳了起来,忙又去看锦依。
锦依蹙颦,看着他眉宇间的倦意,心有些疼。
司马玉楼拉了墙上的一根细绳,过了一会儿,芊陌走出去,也不说话,冷静将案上的东西撤了,又端了两杯茶出去,悄悄搁下,退了出去。
锦轩转头见到他,倒是被吓了一跳,“表兄,……你返来了?”语气带着欣喜。
司马玉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俄然笑了,指着前面,“就到了。”
司马玉楼对她笑了笑,“等会再说。……我先陪你看灯。总算是践约而至了!”
锦依这才发明,这不是前次那艘船,船身上仍披发着淡淡的木料和桐漆的味道。她跟在司马玉楼身掉队了清阁。
司马玉楼在桌前席地而坐,笑着说道,“我饿极了,你来陪我吃一点。”
司马玉楼站在锦依身边,对锦轩道:“我承诺了彻夜带她看灯。天亮前定送她返来。”
青溪河边安好下来,只要远处的几艘画舫中,模糊传来歌舞管弦的乐声。
锦依蹲在锦如身边,将手中最后一盏荷花灯悄悄放入水中,看着那灯摇摇摆晃地顺着河水向前飘走,心中有些无法地笑了,如许小小的灯儿,颤巍巍地满载着她的心愿随波逐流,或许只要一阵风,或是一个小小的浪花,就会将灯燃烧,继而沉入深深的河底。
司马玉楼向那人挥挥手,表示他能够归去了。那人这才牵马,顺着另一条路拜别。茗心和酒意远远跑了过来,看到他只是远远行了个礼。并未上前。
锦依向他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岸边停着一艘游舫,并不像别的的那样张灯结彩,只在两侧挂着两个大大的红色花灯,暖黄的灯光温和地洒在船面上,似是在悄悄等候远游返来的家人。
锦依这才回过神来,忙忙低了头,心中有些悔怨不该摘了面具,颊上的红云掩都掩不住。
锦依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本日我已经走了一早晨,也有些累了。……要不你先归去歇息吧,有甚么明日再说。”
司马玉楼上了船,叫过酒意来,低声叮咛了几句,酒意应诺,下船拜别。
她怔怔地凝睇着他,心中苦涩、眷恋、不舍、甜美,各种滋味同时涌上。
桌上的菜几近被他一扫而空时,他这才停了下来,笑着看她,“你不饿么?”
空中是软和丰富的羊毛绒毡,衬着了大朵的牡丹图案。一侧放了张描金赤凤檀木罗汉床,边上的绿釉狻猊大鼎中燃着越邻香,清冽幽远的香气令人微薰。
回过身时,小楼在她身后悄悄地望着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唇边的笑却格外明朗。
巧薇和芊陌踟躇着是否要跟上,司马玉楼向她俩笑道。“你们也来吧。”
锦依看了看锦轩兄妹,锦如脸上是高兴的鼓励,锦轩冷静对她笑了笑,悄悄点头。
锦依悄悄摇了点头。
说完,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筷子就吃,有些风卷残云的模样。锦依在他劈面坐下,给他盛了碗汤,本身也不吃,只是悄悄瞅着他。
“那人是谁?”锦依望着白马远去的方向,问他。
司马玉楼低头看着锦依,“走吧。”他的声音降落温和。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回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