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轩在他二人脸上看过来看畴昔，固然不太明白，却还是替锦依高兴。看到她红着脸，却满心欢乐的模样，心中又有些模糊的酸楚。
锦如也看到了他，喜得跳了起来，忙又去看锦依。
司马玉楼站在锦依身边，对锦轩道：“我承诺了彻夜带她看灯。天亮前定送她返来。”
空中是软和丰富的羊毛绒毡，衬着了大朵的牡丹图案。一侧放了张描金赤凤檀木罗汉床，边上的绿釉狻猊大鼎中燃着越邻香，清冽幽远的香气令人微薰。
司马玉楼对她笑了笑，“等会再说。……我先陪你看灯。总算是践约而至了！”
锦依悄悄摇了点头。
他填饱了肚子，精力也好了很多，脸上的倦容褪了一些。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顺手扔到一旁，内里穿戴靛青色骑服，他伸展了一下身子，斜斜靠在壁毡上，笑意澹澹地望着她。
锦依看了看锦轩兄妹，锦如脸上是高兴的鼓励，锦轩冷静对她笑了笑，悄悄点头。
新野？锦依讶然，离此几百里的路程，平常起码要走三日……她迷惑地望他，“你去哪了？”
说完，也不跟她客气，拿起筷子就吃，有些风卷残云的模样。锦依在他劈面坐下，给他盛了碗汤，本身也不吃，只是悄悄瞅着他。
司马玉楼向那人挥挥手，表示他能够归去了。那人这才牵马，顺着另一条路拜别。茗心和酒意远远跑了过来，看到他只是远远行了个礼。并未上前。
司马玉楼向锦轩笑了笑，“幸亏上元节还未过完，总算返来得及时……”
锦轩转头见到他，倒是被吓了一跳，“表兄，……你返来了？”语气带着欣喜。
司马玉楼在桌前席地而坐，笑着说道，“我饿极了，你来陪我吃一点。”
窗下搁了一张四方的胡桃木雕花矮案，上面搁着很多吃食，胡蝶虾卷，桂花鱼片，八宝兔丁，玉笋蕨菜，鲜蘑菜心，另有一大碗白玉莲叶汤。一旁放了几样点心，此中正有锦依爱吃的紫苏柰香。
锦轩有些惊诧，一时不知说甚么好。锦如在旁拉了拉他的衣袖，表示他不要禁止。
司马玉楼刚才在人群中，只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背影。现在她转过身来，脸上的青丘狐面具下，紫眸涟涟如波光明灭，如同传说中的青丘白狐普通，狐媚民气。
“那人是谁？”锦依望着白马远去的方向，问他。
锦依这才回过神来，忙忙低了头，心中有些悔怨不该摘了面具，颊上的红云掩都掩不住。
青溪河边安好下来，只要远处的几艘画舫中，模糊传来歌舞管弦的乐声。
街上的行人垂垂少了，喧哗淡去。夜空中的点点孔明灯，与河上的荷花灯遥相照应，如银河般缓缓流淌。
锦依随他上了船，巧薇和芊陌也跟了上去。余嬷嬷从后舱出来，茗心和酒意跟在她身后，她笑盈盈地对司马玉楼说，“世子爷，吃食都筹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