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冷静上前,向她施礼道:“锦依见过姑姑。”
“传闻?传闻还说了些甚么?”锦依问道。
三人聊着家常,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锦依命巧薇将屏风和玉佛呈上,道:“这屏风是我本身绣的,送给姑姑聊表敬意,姑姑不要笑话。”
锦依的心沉了下去,随在锦如身后,进了厅内。
叮咛人来将这些包好,筹算明日一早带到王府。
锦如吓得连连问道:“姑姑,您这是如何了?”
她心中便是费解又是不安,早已失了常日的沉稳。
锦依上前一步,正要施礼。王妃昂首瞧见她,本来喜气洋洋的脸上,蓦地神采大变。
芊陌道:“奴婢曾见过王妃一回。那次是义善堂到各府收取筹品。王妃虽不插手筹会,但善款倒是年年不落的。……王妃性子极是驯良,待人暖和有礼,倒是与传闻一点不似。”
王妃见她甚是知礼,神采垂垂和缓,带着些探听的口气对她道,“你与你母亲生得倒是有些像,只是她的模样更加温婉些,反倒看你的面相,更像西域人多些。”
锦依见状心中惊奇,便想上前探听,却又生生止住,焦心万分。
锦依见了她如许的眼神,心头如同被刀扎了普通,狠狠地跳了一下。不知是那里出了题目,小楼的母亲竟如此仇恨本身,锦依一时有些慌了神。
锦依心中模糊感觉有些不好,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得答道:“或许我比母亲瘦一些,便显得眼窝表面有些深罢。”
锦依不知如何答复,人们会商起本身的边幅时,常说她与母亲极像。王妃的意义反倒是说本身比母亲更像西域人。
又向锦依施礼道:“奴婢彩芸,见过锦依蜜斯。”
便又安下心来,叫来巧薇筹议明日送甚么礼。在库房里寻出本身畴前绣的一幅繁华繁华纹蜀锦玉扇屏风,另有一个巧薇雕镂的蓝田玉观音佛像。
“皇上一早叫了世子爷去,说本日要去钟山,恐怕要到晚间才返来。”彩芸回道。锦依这才放下心来。
王妃端坐不语,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忆起旧事。听了她这话,思及玉楼向本身提到她时,脸上神采飞扬的模样,一时肉痛难忍。
锦依知她是王妃的贴身丫环,不好受她的礼,忙扶了她,命芊陌将装着银裸子的福袋递上。
锦依暖和地笑着,也正悄悄打量王妃。肤色有些黯黄,脸颊削瘦,眼睛却还是敞亮有神,目光温润,那双眼熟得倒是与小楼的有些像,颊侧有酒窝,因枯瘦愈发明显,想来小楼的边幅是随了母亲的。
锦如觉出不对,昂首瞧见姑姑神采奇特,只觉不好,忙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姑姑,这便是依姐姐,她小的时候您还见过她的。”
锦依脸上微红。
王妃想起她这几年一向待在尚秀堂,应当是吃了很多苦,不如娇养在侯府那般丰盈,心头略有不忍。
过了很久,王妃缓过劲来,脸上神采不再如刚才那般惨白,她望了一眼锦依,语气较先前暖和了些,“你本日第一次来,刚好我身子不大好,让你见笑了。”
彩芸领着二人往王妃居住的沁心楼走,锦如便问她,“表兄本日在家么?”
在椅上坐下,她心中惴惴不安,踌躇半晌,昂首向王妃轻声说道:“锦依本日来,除了给姑姑拜年,还想感谢您这几年操心替我母亲打理那几间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