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地盯着锦依,眼中讨厌的神情掩都掩不住。
锦依忙道:“是锦依不知本日姑姑身材抱恙,惊扰了姑姑。”
锦如吓得连连问道:“姑姑,您这是如何了?”
王妃愣了半晌,方淡淡点了点头,“出去坐吧。”语气冰冷,回身自行进了厅内。
“内里都传……王妃善妒,……楚辰王是以从未娶侧妃。”芊陌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有的说王妃犯了七出之条,但王爷和王妃在一起那么多年,若说不准王爷纳妾,也不至于过了十几年才闹出来。……奴婢也说不清楚。”
王妃见她甚是知礼,神采垂垂和缓,带着些探听的口气对她道,“你与你母亲生得倒是有些像,只是她的模样更加温婉些,反倒看你的面相,更像西域人多些。”
锦依听得有些摸不清脑筋,想了想又问她,“小楼可有说过甚么?”
芊陌道:“奴婢曾见过王妃一回。那次是义善堂到各府收取筹品。王妃虽不插手筹会,但善款倒是年年不落的。……王妃性子极是驯良,待人暖和有礼,倒是与传闻一点不似。”
彩芸领着二人往王妃居住的沁心楼走,锦如便问她,“表兄本日在家么?”
楚辰王妃迎出来,嗔笑道,“你这猴儿,本年就要嫁人了,还如许不懂端方。”笑着搂了她,昂首向锦依望来。
锦依心中失落,面上还是温馨和婉,又坐了半晌,便和锦如起家告别,“姑姑身材不适,还是多歇息吧。我和如儿便不打搅了。”
叮咛人来将这些包好,筹算明日一早带到王府。
她心中便是费解又是不安,早已失了常日的沉稳。
锦依知她是王妃的贴身丫环,不好受她的礼,忙扶了她,命芊陌将装着银裸子的福袋递上。
与锦如到了青溪巷最南端的楚辰王府,王妃的大丫环彩芸早在府前候着了,见了锦如,笑着上前见礼,“表蜜斯可来了,王妃念叨好几次了。”
“传闻?传闻还说了些甚么?”锦依问道。
夜晚,锦依将芊陌叫来,问起楚辰王妃之事。
锦依不知如何答复,人们会商起本身的边幅时,常说她与母亲极像。王妃的意义反倒是说本身比母亲更像西域人。
锦依上前一步,正要施礼。王妃昂首瞧见她,本来喜气洋洋的脸上,蓦地神采大变。
锦依冷静上前,向她施礼道:“锦依见过姑姑。”
锦如觉出不对,昂首瞧见姑姑神采奇特,只觉不好,忙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姑姑,这便是依姐姐,她小的时候您还见过她的。”
又向锦依施礼道:“奴婢彩芸,见过锦依蜜斯。”
锦依心中模糊感觉有些不好,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只得答道:“或许我比母亲瘦一些,便显得眼窝表面有些深罢。”
锦依暖和地笑着,也正悄悄打量王妃。肤色有些黯黄,脸颊削瘦,眼睛却还是敞亮有神,目光温润,那双眼熟得倒是与小楼的有些像,颊侧有酒窝,因枯瘦愈发明显,想来小楼的边幅是随了母亲的。
王妃吃了药,一手抚着心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彩芸在旁答道:“王妃心绞痛的老弊端又犯了,表蜜斯不必惶恐,吃了药过会儿便会好些。”
进了沁心楼正厅,锦如便几步跑了出来,口中叫着,“姑姑,如儿来讨押岁钱了。”
“皇上一早叫了世子爷去,说本日要去钟山,恐怕要到晚间才返来。”彩芸回道。锦依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