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园子里喝茶吃点心时,英夫人便对锦依提及许氏,“你继母的娘家,乃是新野许氏的旁支。畴昔非常畅旺,现在在朝中作官的却未几。家中几个叔伯娶的都是商贾之族的女子,妯娌间常是明争暗斗的。她们这一辈姊妹也多,吵嘴是非便免不了的。”
锦如嘻笑着撒娇,“好外祖母,您好歹再疼我些儿,别只顾着疼依姐姐了。”
“实在很多花草都可入药,只不过是药三分毒,量不过量便无妨。如这棣堂花便可用来煮熟水,夏天喝着消食是不错的。这紫茉莉的种子研了末,兑在每日擦的香粉里,用久了肤色白嫩,还可消弭面上的疹子。”锦依顺手指着室内的花,一一道来。
“现在却算是熬出头了,做了你庆荣侯府的宗妇。”英夫人看着锦依,“本来你母亲的嫁奁,现在便握在她手里。”
锦依惊诧,本身本来就有些奇特,许氏门楣并不低,怎会甘心做妾?本来真的是未嫁前便了解的。
因见锦依穿了件缃色萱桂纹绉绸缎袄,上面是一袭雪青色绣璎珞纹的裙子,头上梳着简朴的桃心髻,只簪了一支黄玉花穗的钗子,显得清简淡雅,温婉动听。
英夫人听了有些吃惊,又再三问锦依是否真的有害。
英夫人会心,起家带了锦如和锦依到她房里去。
范老夫人叫人拿过一只花梨木织锦套面的盒子,赠送锦依,“头一回见,一些小金饰玩意儿,依丫头别见笑,收着玩吧。”
范老夫人笑着对锦依道:“这紫玉最衬你的眸子,我也想不出别的送你,这珠石拿归去照着你喜好的式样打造了,更合你的情意些。”
这礼就极重了,锦依不美意义,柔声笑道:“老夫人这礼过分贵重,锦依不敢受。”
紫玉中最罕见的,便是这暖烟紫玉。石质温润,握于掌中暖洋洋的,石内紫蕴满盈,似烟似雾。指甲盖大的一块便要几十银,这半匣子足有三四十块,另有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可制成环珮。
范老夫人招手让锦依至近前,挨着本身坐下,细细打量她,看了半晌,向世人笑道:“你们瞧瞧,长很多斑斓,这皮肤白得都晃眼,另有这双紫眸子,跟她母亲生得一模一样儿,比我们如儿长得还精美些……”
锦依浅淡地笑着,“这花又叫虞美人,花和果实可入药,镇咳止痛。但若用量过量,却会致人晕迷。只是放在园子里养着是无妨的,莫要放在房内为好。”
英夫人看了一眼红花,笑着说:“我也不晓得那花叫甚么,就是瞧着怪都雅的,也好打理,着花的时候长,又耐寒。夏季里就它开得最盛。”
范老夫人笑得亲热,“你莫同我这般客气,畴前你母亲来了,我便待她如本身的女儿一样,现在我待你也同如儿一样的。”
英夫人赞叹地点点头,“依姐儿晓得可真多,今后你要多来我这儿,和你说话觉着甚是舒心。”
范老夫人点点头,便知她是晓得内幕的,屋子里人多,倒是不便利说。她看锦依正与锦如一道,坐在一群姐妹中说话,便对她道:“我们家里就是人多,闹哄哄的,客人来了都瞧着心慌。转头你带着如儿和她姐姐,去你院子里坐坐吧。吃晌午餐的时候再过来。”
锦依笑着点点头,“这个温室花圃设得极好,这些花都打理得结实,夏季里插瓶、制香都齐备,簪戴的鲜花也不缺了。夫人真是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