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滋味有些甜美,入口生津,喉间却又带着丝丝苦意。锦依细品了品,低声笑道:“这茶便是品寒茶了。茶中暗香乃是松香,梅花为甘,竹韵带苦。”
锦依看到司马玉楼走在一群人中间,黑发以玉冠束起,穿戴件蟹壳青的直裰,袍边绣着律紫团花暗纹,腰间系着一块青润的玉坠。
一时候锣鼓喧闹中,众武生、刀马齐出,雄赳赳气势震天,热烈不凡。
校场这边的武戏开锣。
女眷那边却要文静了很多,一座临水半敞的花厅内,上面是一张长案,站着两个说平话的女先儿,一旁另有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女童,度量一只三弦,在女先儿平话的间隙,弹拨清奏。
桓家的众夫人也都散坐在各席上号召客人。许氏便想去曼夫人的席上,好再扳话得熟络一些。
台下设了很多红木高足方花案,中间置着酸枝木扶手圆椅,皆铺着大红方胜纹织斑斓褥。
一旁的夏欣悦带着敬佩和恋慕的语气叹了一声,“你竟这么大的胆量,都上去找他说话了……”
锦依听着,有些憋笑。这三个女子喜好上了同一小我,倒也不相互妒忌,反而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如此相互鼓励着,实在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是你奉告我,他喜好豪气的女子。我穿骑服,学马术,……另有,你看我本日描得眉……”
女眷们从这边走向侧厅的时候,便与劈面而来的男人们离得不远了。
“我传闻前几****与人去钟山打猎,便想跟去瞧瞧他……”说话的是王梓晨。她边幅清秀,眉长目细,鼻梁小巧,樱唇纤薄,腮上画了飞霞妆,长眉描成拂烟眉,立时显得整张面孔活泼了起来,有些飒飒巾帼之气。
余下锦依身边一众满脸绝望的女子。
正厅宽广,能容下二三百人的宴席。中间另有侧厅,范围也不小,装潢得却更精美些。
锦依斜睨了眼王梓晨,她还是痴痴地立在原地,眼望着司马玉楼消逝的厅门,眼波如春水般敞亮,染着桃花腮的双颊,更是红艳几分。
时近中午,平话散场,世人三三两两的往园中正厅而去。
范敏芝听了,轻笑道:“依姐儿的舌头真灵。”
四周的人倒都不如何留意,台上的女先儿正讲到“缚子跪门”,厅内的世人正听得将心都悬了起来。
锦依眼尖,一眼便看出,那玉坠浑圆,形状乃是一颗青梅。
说着,拉锦依在本身身边坐下,笑盈盈地端起一杯酒,道:“前次是我眼拙,竟没认出你身上的银线绣纹,真是对不住了。”说完,掩袖将手中的酒抬头喝下,抬杯向锦依以示饮尽。
曼夫人笑得热络,拉着她对中间的人道:“前次我在桂花园错怪了她,本日要向她陪个不是。”
安氏天然是带着秦怜坐在了她娘家那边,秦怜本想和秦湘一道,和斑斓坐在一起的,却又不敢逆了嫡母的情意,只得低头坐在安氏身侧,听着耳畔侬侬吴语。
锦依看着她,冷静叹了口气,跟着锦如等人进了侧厅。
请得是城中最好的武行班子“荣祥坊”,《五义传》、《破诛仙》、《苏门啸》皆是极驰名誉的。
刚走畴昔,只见曼夫人浅笑着向锦依悄悄招手,表示她畴昔。
只是此时她乌沉沉的眉皱作一团,眼中尽是忧愁懊丧,持续小声说道:“我见他与长丰侯爷正从林子里出来,便上去找他说话……可他却看都未看我一眼,只是客气地拱了拱手,便带马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