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坐序随便,大师也不按着府邸挨次就坐,皆是和熟络亲热的坐在一处。
她在梅居时,也曾习过听音辩物,耳力极佳,那三人虽声音压得极低,却也听到了几句。
正厅宽广,能容下二三百人的宴席。中间另有侧厅,范围也不小,装潢得却更精美些。
锦依以手扶额,摇了点头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中也不由敬佩起她实是心志果断。
台上的女先儿正在说《绿牡丹》,讲的是将门之子骆宏勋与江湖侠女花碧莲,剪除佞臣及其翅膀,相识相恋,几经波折,终立室属的故事。
本来在楼里的人都出来,一旁聚在一处玩耍的也都停了下来。校场东边的石台下,已经安设好了坐位,世人顺次退席看戏。
锦依本欲与范府女眷坐在一席,见桓二夫人唤她,不知何故,只得走上前去,悄悄道了声,“曼夫人。”
曼夫人笑得热络,拉着她对中间的人道:“前次我在桂花园错怪了她,本日要向她陪个不是。”
锦依听着,有些憋笑。这三个女子喜好上了同一小我,倒也不相互妒忌,反而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意味,如此相互鼓励着,实在叫人有些啼笑皆非。
一时候锣鼓喧闹中,众武生、刀马齐出,雄赳赳气势震天,热烈不凡。
锦依看到司马玉楼走在一群人中间,黑发以玉冠束起,穿戴件蟹壳青的直裰,袍边绣着律紫团花暗纹,腰间系着一块青润的玉坠。
刚走畴昔,只见曼夫人浅笑着向锦依悄悄招手,表示她畴昔。
锦依早膳吃的未几,看了看桌上的点心,翠玉豆糕,玫瑰香梨奶糕,另几碟却叫不着名字。
她说着,又暴露些忧色,“我昨日去漠月坊,他们刚到了一批骑服,色彩极标致,那上面的小繐子,都是金丝捻成的。本日筑鞠的时候,我便扮成个西域女子出场,定要给他留下深切的印象。……我练了三个月马鞠,教习徒弟说我已经打得极好了。……你们瞧瞧我手上的茧子……”
“我传闻前几****与人去钟山打猎,便想跟去瞧瞧他……”说话的是王梓晨。她边幅清秀,眉长目细,鼻梁小巧,樱唇纤薄,腮上画了飞霞妆,长眉描成拂烟眉,立时显得整张面孔活泼了起来,有些飒飒巾帼之气。
余下锦依身边一众满脸绝望的女子。
四周的人倒都不如何留意,台上的女先儿正讲到“缚子跪门”,厅内的世人正听得将心都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