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对锦依和颜悦色隧道:“右相位高权重,既然他家的夫人请你去,你便去瞧瞧好了。能医救治,如果不能,也莫勉强。自家人自是信得过你,外人嘛,如果医不好恐怕还要见怪,倒是吃力不奉迎了。”
锦依忙让巧薇将给他二人筹办好的东西拿出来,除了笔墨纸砚之类的,另有巧薇畴前闲时做的小玩意,乃是两支雕镂精彩的手弩。弩箭的头上包着软皮,以免练习时伤了人。
又让采菁到府里大厨房问问,可有剪秋罗花,要一些来给锦琛制糕点。
锦依心中有些迷惑,不晓得她为何抱怨诉到本身这里来了,也不接她的话,“我只是一点小擦伤,本也是用不到人参的。姨娘故意,我却之不恭。多谢姨娘了。”
老夫人轻声问她,“你和世子之前熟谙么?”
正说着,安氏的丫环丝萝出去,先向着锦依行了礼,便对着阮姨娘道:“姨娘叫我好找,本来在二蜜斯这里。夫人要两位少爷畴昔呢。”
翻开来一看,又是人参,却只是三十年的。锦依笑着谢过,请她坐着说话。
是以秦家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老二老三闲得在家磕牙,老迈却忙里忙外跑断了腿。
老夫人问起锦依的伤,锦依笑着回道:“只是被鞠杖扫到一点,并无大碍。”
阮姨娘见他二人来了,忙迎上去,规端方矩地行了礼,站在安氏身后。安氏冷着脸也不睬她,只和三爷上去处老夫人问安。
锦依见了碧莹莹的草珊瑚汁子,盛在越瓷白釉盏里,愈发显得翠绿通透,笑着喝了一口,赞她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总算是懂些药理了。草珊瑚消肿止痛,倒是极对症。”
两兄弟恰是贪玩的年纪,那些写字的东西看都不看,只将小弩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脸上尽是镇静。
老夫人点点头,“世子倒向来就是个爱行侠仗义的。”
锦依自回家后第一次见三叔,又给他见礼。
过了半晌,采菁返来,手中提着个小包,翻开一看,公然是剪秋罗,倒是干花。
老夫人又道,“楚辰王妃也算是你的姑姑,待过年后你和锦如一块去给王妃拜年,也好感谢人家昨日脱手救你。”
巧薇笑着赶了她去,又调了一盏草珊瑚蜜羹,连同点心端去给锦依。
三爷秦致然比庆荣侯小两岁,身材微胖,看上去很驯良的模样。
秦三爷没在朝中任职,也不管家里的事情,是秦家第一等闲人。不似秦家大爷秦致吾,在吏部任司勋主事,层次不高,只是正五品,却也算是小有实权。秦家公中的财产也是他打理着,日日繁忙不堪。
这时,阮姨娘带着小丫环明香走出去,看了锦依送他二人的东西,笑着谢她,“传闻你伤了肩膀,我送些补品过来。”
锦依听她说得在理,便慎重地应了,“老祖宗说得是,锦依先去瞧瞧,若力有不逮,便照实说了,定不勉强。”
锦依悄悄点头,“只是昨日筑鞠之前,在园子里见过,……锦轩哥哥和他们一同走着,遇见了便先容了一下。”
身边的人揣摩了老夫人的话,是保护着锦依的,便不敢再多作群情。
秦老夫人见他太忙,原是要将公产交给秦致礼打理。偏他嫌过分丢颜面,推了不做,老三也乐得安逸,不肯接办。
锦依自回京后,日日繁忙不断,可贵有如许一个下午避懒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