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披肩,烛火未眠,却抵不过霜露风冷的侵寒。
夜,在火中燃烧着,徒留余烬未熄。
“公公但是另有甚么事情叮咛?”
少女闻言,撇了撇嘴,竟有一股娇憨之意。
“瞧把你急的,我不说了便是。”她努努嘴,兴趣缺缺。“也不知父亲是如何想的,为甚么要封闭了去人间的通道呢?”
“叩叩叩……”
宋良沉了沉眼眸,正色于心。
“谢皇上。”
宋良的目光落在那一块巴掌大的金牌上,上面刻着一个大字“景”。东离天子的名讳里就有一个景字。
汾城毗邻的海唤作浄海,传说浄海里保存着一个特别的种族,鲛人族。
“小主子万不成再说如许的话了。如果族长闻声了,奴婢可就要惨了。”
西蜀天子昏庸,轻信小人奸言,竟以奸佞残害忠良。
马儿蹬着前蹄,嘶鸣了两声,扬长而去。
不出一个时候,都城高低都传播着一件事。宋丞相勾搭外党,惧罪他杀。丞相府满门成了满城皆知的罪人。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
宋良站起家来,将金牌贴身放着,向老公公行了一个拜别礼,大步流星朝马夫走去。牵过马匹,翻身一跃而上。
人间,到底是甚么样的呢……
少女被她这么一说,早就失了兴趣。
……
“老奴见宋侍郎面露笑容,但是在为汾城匪乱烦恼?”
“人间当然是可骇的。要晓得我们鲛人族长生不息,那些卑鄙的人类哪一个不妄图着捉了我们归去?”丫环说的有些忿忿不平。
见那丫环神采煞白,少女也没了逗弄的心机。
鲛人幽居于海底,无忧无虑,长生不息。传说鲛人最贵重的是眼泪,鲛人泪所固结的长生珏更是有着长生的妙用。
宋良一怔,赶紧昂首作揖。
彻夜月色微凉,有些冷。
老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摆,微微恭了恭身,脸上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丞相府的天,塌了。
“还请公公代我传个话。宋良颇得圣上赏识才有了本日,此番圣命安定匪乱,宋良定不负圣望。”
“唉……”丫环松了一口气,捡起梳子,持续为少女束发。“奴婢也不清楚。”
……
锋利的嗓音划破了夜的安好。
“传闻迩来已经有好几位族人分开浄海在人间无端消逝了。族长也是为了大师的安然。”
“公公言重了。皇上交代的事情,宋良在所不辞。”
这露夜微垂之时,他一人行走在皇宫里确切有些不当。
“小主子只要记着便是了。今后切莫再提起人间的事儿了。”
老公公眯着眼,对劲地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金晃晃的东西,在夜色里尤其刺眼。
“皇上有命,劳烦丞相与主子走一趟。”
……
老公公在宫门处停了下来,凝眸看着宋良,话里多了一分深意。不远处,马夫牵着马匹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