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二位同处陋室,朝夕相处,心心相印,真是一对绝代痴人。”
“唉,周兄弟且忍些日子,罗百户已将你的名字报至都城镇抚司,待经历司复核后,最多一月,很快你就是堂堂锦衣卫小旗了。前人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你就当是去磨砺磨砺吧!”刘猛学问向来不好,可贵将这段贤人之言背出来。
“刘大哥和观音庙中和尚交过手?”周墨白一愣。
周墨白挠挠头:“不美意义,过几日,我要到城表面音庙与庙中和尚谈经论道,临行前来与二位告别。”
吴应卯也是呆了一呆,面色转红。
桌子劈面的刘大捕头端着酒杯欲饮未饮,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你说……令尊令堂让你带发削发?”
吴应卯脸上弥漫着镇静之色:“承恩兄谬赞了,小弟估摸着最多一二十两银子罢了!”
彻夜座中只要二人,刘猛和周墨白。
吴承恩一脸高山流水的知音神采,道:“贤弟这副字,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
“刘大哥,小弟眼皮子直跳,怕是此去凶多吉少!”周墨白面露苦色,沉默半晌,抬眼望向刘猛,满含等候地摸索道,“不如……刘大哥帮帮小弟,寻个罪名将那观音庙查封几日?”
刘猛脸上狠狠抽搐一下,暴露难堪之色:“老哥我……想先求观音大士赐下一个孩子他娘……”
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扭头瞪着周墨白,怒道:“姓周的,你果然欺人太过!”
“周兄弟,你看楼下!”刘猛俄然起家,“竟然抢小孩子糖果,太不像话,老哥要去管束管束,告别!”
“刘大哥到底蒙受多么酷刑,如此不堪回顾?”周墨白更加有兴趣了。
吴应卯吓了一跳,手中蘸满墨的羊毫脱手掉在案上,在宣纸上滚了一溜,将刚写好的一副好好的书法顿时玷辱了。
他脸上猎奇之色愈盛:“残暴?莫非那些和尚也是罚你在寺中带发修行?”
“贤弟这幅书法,直追令祖祝老先生,用笔挺率华丽,布局萧洒多姿,颇得唐朝怀素之神韵,宋朝米芾之妙法,高古之气跃然纸上,妙极妙极!”吴承恩不但画工高深,书法上也是下过几年狠工夫,批评吴应卯仿照先祖书法还是非常中肯的。
“唉!”刘猛端起酒杯来,长叹一声,一脸“千古悲伤事,更与何人说”的落寞哀痛。
半晌,吴承恩和吴应卯转过脸来,一脸愧色:“……那你要我们做何事?”
“承恩兄……”吴应卯紧紧握住吴承恩的双手,泪水盈眶。
……………………
自打到周府过了端五节以后,吴应卯与吴承恩相处甚是镇静,特别是在倍受周墨白践踏的经历上,二人很有惺惺相惜之感,提及被周墨白坑蒙诱骗的各种惨痛经验,二情面到浓时,声泪俱下。
“混闹,放火烧庙,不怕遭天谴吗?老哥可不想和那张孀妇今后的孩儿生下来没屁眼!”刘猛白了他一眼。
“送饭!”周墨白神采悲色愈盛。
城南巷中租屋内,端五刚过,墙头三两枝夹竹桃开得恰好。
吴应卯胖乎乎的脸上心疼不已,看着污损的书法,泪水在眼中摇来摇去,吴承恩大生怜悯之心,握住吴应卯的双手,眼眶也泛了红:“贤弟这幅书法……让周墨白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