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猎奇之色愈盛:“残暴?莫非那些和尚也是罚你在寺中带发修行?”
周墨白再次扭头对吴应卯道:“应卯兄,你青楼群殴弃我而去,小弟未曾怪你,你身负赌债,小弟替你周旋买下你那些仿写书法,你囊中羞怯上门讨要川资,小弟立即为应卯兄安排挣钱之计,你倾销《西纪行》很有劳累,小弟又将两成利润无偿送与你,叨教应卯兄本日所寓所食,从何而来?”
“姓周的……”吴承恩和吴应卯再次暴怒,撸起袖子又欲冒死。
吴承恩一脸高山流水的知音神采,道:“贤弟这副字,少说也得百十两银子!”
吴应卯也是呆了一呆,面色转红。
“嘭”
吴承恩干脆搬至吴应卯租住院中,每日写完《西纪行》之余,便与吴应卯吟诗作对,闲时便共同声讨一番周墨白,倒也非常投缘。
他扭头向吴承恩道:“承恩兄苦读圣贤书数十载,多次落第,碌碌有为,小弟与兄台一见仍旧,将《西纪行》一书拜托兄台代笔,永嘉一地各处秀才,小弟却独独倚重兄台,还让您占了三成利润。现在,这《西纪行》一起脱销走红,利润银子滚滚不竭,叨教承恩兄名利双收,从何而来?”
吴承恩面色一红,诺诺答不出话来。
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扭头瞪着周墨白,怒道:“姓周的,你果然欺人太过!”
刘猛一愣,随即脸上神采一凛:“开甚么打趣!我们很忙的,这几日城南呈现疯狗咬人,城北酒楼每日总有地痞喝醉了肇事,城东不竭呈现入室窃案,城西的几座旧宅子里传闻老是闹鬼,总之,我们很忙的……”
夜幕来临,城北宾悦酒楼雅座,还是是几个平淡小菜,一壶温热的陈年花雕。
“不是。”刘猛神采忽红忽白,却不肯重提旧事。
俄然,院门被一脚踢开了。
“贤弟这幅书法,直追令祖祝老先生,用笔挺率华丽,布局萧洒多姿,颇得唐朝怀素之神韵,宋朝米芾之妙法,高古之气跃然纸上,妙极妙极!”吴承恩不但画工高深,书法上也是下过几年狠工夫,批评吴应卯仿照先祖书法还是非常中肯的。
“莫非刘大哥抢过他们的香火钱?”周墨白顿起八卦之心
“刘大哥和观音庙中和尚交过手?”周墨白一愣。
彻夜座中只要二人,刘猛和周墨白。
吴应卯胖乎乎的脸上心疼不已,看着污损的书法,泪水在眼中摇来摇去,吴承恩大生怜悯之心,握住吴应卯的双手,眼眶也泛了红:“贤弟这幅书法……让周墨白赔银子!”
刘猛神情萧索,放佛回想起当年的历历旧事,并且那些旧事仿佛有些……不堪回顾。他悲怆道:“寺中有一胖和尚,见我在大殿中哭喊着求观音大士赐下个女人来,胖和尚他……残暴地惩戒了老哥一番!”
自打到周府过了端五节以后,吴应卯与吴承恩相处甚是镇静,特别是在倍受周墨白践踏的经历上,二人很有惺惺相惜之感,提及被周墨白坑蒙诱骗的各种惨痛经验,二情面到浓时,声泪俱下。
“姓周的……”吴承恩和吴应卯同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上来冒死。
“这刘大哥……”周墨白摇点头,端着酒杯正欲饮之时,俄然睁大了眼睛,大声叫起来,“天呐,刘大哥,你忘了付账……”
“二位同处陋室,朝夕相处,心心相印,真是一对绝代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