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眉梢涌起忧愁:“那会不会有变?这杨大人爱财如命,要他拿出银子来停止比赛,的确就是与虎谋皮。”
那目光,气愤且委曲!
“说人话!人家如烟女人看着我们呢!”周墨白很友爱地上前一步,用力地搂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晃了一晃,仿佛两人之间是能够同甘共苦磨难与共的兄弟。
沉默……
明显,在谭如海内心,不学无术已经成了周墨白的标签。
“吴大哥,这酒喝得差未几了,我们也该归去了,你还要写《西纪行》呢,那第三册龙掌柜但是催了多次……”
是啊,前面如何样了?
“这周公子善于推理,前有当铺古玉失窃案,今有青楼兄弟相残案,在他眼里竟然如同儿戏普通,如若这报酬我大明所用,他日岂不又出一个大明宋慈?”
“师父――”
吴承恩充耳不闻,一双小眼睛里,色眯眯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花魁如烟,仿佛全部空间只剩他们二人,再无一物。
这长季子!给根竹竿就敢爬,给点阳光就光辉,这番厚颜无耻的话竟然说得毫无惭愧之意,仿佛究竟本就如此普通。
不待他再说甚么,周墨白从速扯脱余邦瑞手中的袖子,吃紧忙忙拉着吴承恩落荒而逃。
吴承恩呆在那边,刚才的怒意顿时像一根蜡烛一样被一口气吹灭了,他神采忽红忽白,像是一株朝阳傲然开放的向日葵,俄然一阵暴风而来,被吹得枝叶飘零。
县衙往南百步以外,有一座独门独院的小院落,青砖灰瓦,俭朴无华,院墙上爬满了连片的登山虎,偶尔探出几枝栀子花,朗朗月光之下,一两只瓢虫慢吞吞地在叶茎上爬动。
如烟一脸慈悲:“永嘉一地弈风颇盛,商户如云,杨大人那里会掏本身腰包,定是打着官方的灯号,向商户化缘,只是不晓得会是哪家商户不利了。”
“这也要我教你?”
“我不累……”吴承恩抹了一把嘴角的涎水。
“那局珍笼乃是唐朝房玄龄亲创,内藏玄机,极难破解,师父生前曾言道,能解棋局的人,棋力必定是人间绝顶妙手,必然能帮忙我们完成大计。”如烟略微沉吟一下,道,“不过本日见得这位周公子,或许有几分但愿!”
“师父――”余邦瑞总算见地了周墨白的无耻。
身后余邦瑞一个身影,在明朗的月光下,孤零零的。
“你走不走?”
周墨白愠怒地侧过身子,选准一个如烟和青儿看不到的角度,狠狠踹了一脚。吴承恩一个趔趄,转头满脸怒意,脸红脖子粗地瞪着周墨白,仿佛一向正在调情的公鸡被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余邦瑞额头的青筋垂垂鼓起,上前扯住周墨白的袖子,低声道:“师父,刚才那百花楼里……但是徒儿付的账!”
如烟点头道:“那位少年看棋路也是妙手,棋力也不在我之下,他好几手关头手筋,比我想的还要精美,但和这位周公子对局,却底子没有还手之力。这周公子的棋艺……只能用深不成测四个字来描述。”
周墨白了他一眼,深呼吸了一下,扭头过来立即换作一副敬爱可亲的笑容,低声道:“吴大哥,这孙悟空大闹万寿山五庄观,那镇元大仙一招袖里乾坤,后事究竟如何……你可晓得?”
一旁的吴承恩面色难堪,红着脸埋下了头。周墨白倒是面不改色,一脸礼尚来往的暖和笑容:“那……下次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