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弱妇孺唯恐被奔马撞上,相互号召着谨慎走避,要晓得缇骑奔驰如飞,平凡人等被撞了也是白撞,上月就有个不长眼的小贩躲闪不及,被撞断了三根肋骨。
杨鼎鑫眉头微皱,继而昂首道:“常琨昨日已经返来了,你去一趟,由锦衣卫将周家小儿拿下,随便栽个甚么谋逆的罪名。”
“公子!”
“卑职明白!”陈清扬心中一凛,看来杨大人这回是要周家家破人亡,方解心头之恨。
“恰是鄙人。”周墨白挤出一丝浅笑,道,“我说你们也太心急了,这校尉我也没说不去当嘛,要不等我先换身衣服?”
“官爷何事?竟然彼苍白日突入民宅?”周墨白骇怪道。
周墨白笑容一滞后,剧情窜改太快,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顺水推舟承诺做做锦衣校尉,转眼就是钢刀加身,咱甚么时候成逆匪了?
呃?
“谁说要饶周家小儿的命?”杨鼎鑫嘲笑数声:“待周家将产业转至我的名下,便在牢中成果了周家小儿!”
“甚好!交代常琨,让他安排安妥!”
身边的余邦瑞听闻这话后也是一愣,转头不信赖地看着师父周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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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白挠挠头,见常琨等人身着锦衣卫服饰,如有所思地低声道:“莫非……县丞大人压服不了我插手锦衣卫,要来霸王硬上弓?”
昨夜之事被衬着得格外暴力,周墨白被描述成终究杀人魔王,只差没把杨衙内大卸八块。那虎伥的中年男人也不晓得是何许人也,但只要抓住周墨白,总能顺藤摸瓜查出来。
杨鼎鑫雷霆大怒,在他辖制之下,竟然产生这类蒙麻袋打黑棍的恶性社会治安事件,并且受害者竟然是他的独子,这的确是对他这一县之令的严峻挑衅!
杨鼎鑫往左踱了几步,往右踱了几步,顿下来,恨恨地对站在一旁的陈清扬道:“周家小儿欺人太过,的确没法无天,陈师爷,速速唤刘捕头来,我要将这周家小儿抓起来,问他个挑衅肇事的罪名!”
杨惟斌不幸巴巴地站在屋子正中,脸上身上被包裹得像一只粽子,像个在外受了欺负回家告状的孩子,小声地抽泣,眼泪哗哗直流。
当头一名锦衣卫身着小旗服色,是位年近三十的男人,络腮胡子,眼神如同杨鼎鑫般的阴鹫,见贩子上人仰马翻满街人乱窜的场面,微微嘲笑,遥遥喝道:“锦衣卫缉拿白莲教逆匪,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常琨带头冲进周府,沉着脸喝道:“锦衣卫办案,休得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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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住周墨白在牢中先行狠狠责打一番,替我出出这口恶气!”杨惟斌泪眼婆娑道。
一声惊呼好似半空里打了个炸雷,永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顿时混乱不堪。
他家中也是南京勋贵,自小仗着家中权势,飞扬放肆、玩皮非常,面前这几名锦衣卫气势汹汹,倒也不放在眼里。何况周墨白乃是他正儿八经交学费拜的师父,岂容这班缇骑凌辱,刚才正要发飙,却听得周墨白涉案白莲教,不觉一惊,此事干系严峻,如果然与逆匪连累上,那即便是父亲出面也讳饰不下来,一时不觉迟疑不已,
沿路行人纷繁遁藏,这数名锦衣卫旋风普通来到周府门前,常琨冷冷地一招手,身后四名校尉齐声上马,抽出腰间绣春刀,快步冲到门前,将大门擂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