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想多兜揽点客人吗?”中间的谢掌柜嘀咕了一句。
不过,揣摩归揣摩,周源买卖触及各行各业,在永嘉商界里算是头号人物,影响力不小,没有人情愿获咎他。加上他常日里为人驯良,碰到哪家哪户碰上天灾天灾,还主动出面帮手筹措布施,在永嘉县的口碑极好,众商号也情愿承他的情。
众贩子愈发惶恐不安,大伙儿如何都感觉本身仿佛变成了一块被狗惦记上的肉骨头,香喷喷的,热乎乎……
“昌隆酒楼的彭掌柜,远洋船行的谢掌柜,罗记商号的李员外,呵呵,诸位都是家父常日里的老朋友,是小侄的长辈,本日光临舍间,蓬荜生辉,小侄不堪幸运。”周墨白笑吟吟地收场白。
周墨白伸出一个大拇指:“谢掌柜实为我永嘉商界之俊彦,一语道出我们买卖人呼喊的本质,就是广招客源,说得实在很好!”
众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转头看看周墨白,眼中仿佛看到的是一只在举头向天嗷嗷直叫喊的驴。
他看看众位老板,对上座率仿佛还算对劲,悄悄点了点头,低头吹拂手中茶盏中滚烫的茶水。
也有少量心存仁慈的掌柜心中暗自替周源感到可惜,平生劳苦挣下这份家业,如何就摊上这么个蠢蛋儿子。
周府广发请柬,宴请永嘉浩繁商号掌柜。
正说话间,听得楼梯不紧不慢响了登登登登的脚步声,众掌柜静下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往楼梯口看去,只见一个穿戴白衣长衫的年青人从楼梯口走上来,端着一个青花茶盏儿,晃闲逛悠、渐渐吞吞上得二楼来,脸上挂着贼忒兮兮的笑容,不是周墨白是谁。
众贩子丁瞪目呆,看向谢掌柜的目光亮显透出点恋慕的意义。
“不晓得呀,不会是周家要办甚么事吧?”
听得周源并不出面,众贩子多少有点不悦,但都忍住性子,看周墨白到底所说何事。
周墨白停下来顿了顿,笑嘻嘻地望着众掌柜:“这呼喊究竟有甚么感化,不怕吵到人吗?”
周墨白缓缓走到几张桌子中间,环顾一下四周,清清嗓子道:“各位掌柜,小侄昨日路过街头,见一沿街卖艺的兄弟俩,大声呼喊,小侄就想,我们做买卖的,不管是做酒楼的、卖丝绸布匹的、船舶运输的,不是一样靠呼喊吗?您看那不管是南来的北往的,但凡是个买卖,都要呼喊那么两嗓子……”
贩子之间,八卦之风向来流行,周墨白却不知本身在众商号掌柜嘴里,暗自中枪多少回。
周墨白涓滴没有顾及大师对本身形象的评价,脸上仍然带着笑容,侧头向世人发问:“这究竟是为甚么呢?”
众掌柜也没见周源的影子,面前这个名声不佳的周家少爷兀自不紧不慢喝着本技艺中的茶水,然后将茶盏往桌上悄悄一搁,抬手向众老板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