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染干的看家本领――甩手箭。”长孙晟嘲笑着向杨广讲解道,“当初他求我收他为徒时,我曾考校过他的箭法功底,当时他就使出了甩手箭,不过不知他成心,还是偶然,明天在此处,一不留意倒是透露了他的实在功力。殿下,你来看。”
“先生,这是甚么箭?我可向来没见过杨秀使过这类箭。”
两个月朝夕相处下来,长孙晟早已瞧出,杨广并无半点儿学武的根底,即连骑驴都像是初学不久的,若以他目前的箭法,不要说练得和染干一样,能于两三丈外箭穿爬虫,就是能于五十步开外箭穿靶心,起码也得花上三五年的工夫。他明天之以是要露一手绝技给杨广看,原是不想杨广被染干的甩手箭法唬住,还未曾出镇,就对突厥民气胸怯意罢了。
杨广定睛望去,不由倒抽了口冷气:那枝箭头上鲜明钉着只黄豆大小的爬虫,锋利的箭头从爬虫小小的身材当中直贯而入,一箭毙命,最可骇的是,一箭甩中爬虫,将其击落,而爬虫的身材却仍保持完整,没有任何残破。
“两位王爷要同染干王子比拚酒量,我过来劝,反被越王一脚踢了出去,以是......”鲜于罗满腹委曲地答道。
“你是说,我们明天便能够走了?”染干乜斜着一双醉眼,瞄了长孙晟一眼,“啊,你是我师父长孙晟,师父,咱俩喝一个。”
“师父,我不能走,我们还没喝酒呢。”染干却撒起了酒疯,奋力甩开两名家人,趔趄着冲到长孙晟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大声说道,“我拜你作师父,到明天也有二百多天了吧,你却从没有教过我一天的箭法。明天,我要和你比试比试酒量,如果你输给了我,我便不认你作师父。”
“鲜于罗,你去花圃带我的话给江陀子,要他挑几株上好的木芍药,送到馆驿赠送染干。”杨广仍没健忘染干曾向他讨要过的木芍药,大声叮咛鲜于罗道。
两名身强力壮的长孙府家人承诺一声,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染干就往外走。
“殿下,他没有喝醉,这是在借酒遮脸,摸索你呢。”
长孙晟走到那面墙根前,哈腰从地上拾起与杨广手中一模一样的一枝甩手箭,将箭头冲向杨广,表示他看箭头上钉着的东西。
长孙晟冷冷一笑,冲两名家人作了个手势,两名家人再次上前,架起染干就走。
“这是如何回事?”杨广肝火冲冲地瞪着鲜于罗,问道。
半晌后,张须陀手中高举着那枝甩手箭,满脸镇静地跑了出去,冲杨广叫道:“长孙将军公然神射无双,王爷请看。”
“当即把他送回馆驿去。”长孙晟回身向侍从他前来的家人叮咛道,“传命给驿吏,未经我的答应,处罗喉父子分开长安前不得踏出馆驿一步。”
“哟,一下子又来了三个。”染干喝得也差未几了,抛弃手中的羊腿儿,歪倾斜斜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长孙晟和杨广,口齿不清地说道,“来来来,我们再喝上三碗。酒场如同疆场,他们两个不是我的敌手,你,你俩再来。”
杨广但见一道寒光从面前掠过,那枝甩手箭已飞得无影无踪了。他也是幼年猎奇心重,当下呼喊张须陀去将箭捡返来,欲一观长孙晟的箭法如何。
长孙晟走近瘫倒在地的杨秀身边,俯下身从他手中捡起一样东西,拿给杨广看:“殿下,我们返来之前,染干起码已和越王比试过箭法了。想必越王不是他的敌手。”边说边在殿内四周张望着,终究将目光定格到了距杨秀瘫倒的位置约有两丈开外的一面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