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很简朴,染干成心在两位小王爷面前使出甩手箭的工夫,同他大伯沙钵略可汗摄图俄然出兵攻占临榆关的目标大同小异,无外乎是欲向殿下这位不日即将出镇并州,直接同突厥打交道的藩王请愿、提出应战罢了。当初,我虽承诺收下他为徒,但一向不肯等闲将骑射之术传授给他,起首考虑到的是染干身为突厥人,其次也担忧他对我有所坦白,未使出全数功力即通过了我对他的考校,现在想来,唯觉一份光荣啊。”长孙晟说着,顺手将那枝短箭向殿外掷去。
杨广从长孙晟手中接过那样东西,细心观瞧,倒是一枝长仅三寸不足的短箭,锋利的箭头闪着寒光。
长孙晟走近瘫倒在地的杨秀身边,俯下身从他手中捡起一样东西,拿给杨广看:“殿下,我们返来之前,染干起码已和越王比试过箭法了。想必越王不是他的敌手。”边说边在殿内四周张望着,终究将目光定格到了距杨秀瘫倒的位置约有两丈开外的一面墙上。
“这是如何回事?”杨广肝火冲冲地瞪着鲜于罗,问道。
甩手箭上鲜明钉着一只秋蝉。更令杨广咂舌不已的是,长孙晟顺手甩出的这只短箭不但射中了一二十丈开外趴伏在树枝间的秋蝉,并且只钉穿了秋蝉的翅膀,而没有伤及它的性命。
“先生,你必然要把这手绝技传授给我。”这下,杨广对长孙晟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全然健忘了长孙晟的女儿将来会嫁给隋朝的掘墓者――唐太宗李世民,兴冲冲地要求道。
鲜于罗不知从甚么处所冒了出来,眼神怯怯地望着杨广。
两名身强力壮的长孙府家人承诺一声,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染干就往外走。
“染干王子,我奉皇上圣旨,特来正式答复你:大隋天子陛下已诏准突厥沙钵略可汗使节处罗喉父子一行明日分开长安,返回突厥。”长孙晟紧绷着脸,走到染干身前,朗声对他宣旨道。
“哟,一下子又来了三个。”染干喝得也差未几了,抛弃手中的羊腿儿,歪倾斜斜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长孙晟和杨广,口齿不清地说道,“来来来,我们再喝上三碗。酒场如同疆场,他们两个不是我的敌手,你,你俩再来。”
杨广但见一道寒光从面前掠过,那枝甩手箭已飞得无影无踪了。他也是幼年猎奇心重,当下呼喊张须陀去将箭捡返来,欲一观长孙晟的箭法如何。
“本来染干在拜先生为师之前,就是一名擅使甩手箭的妙手。可先生,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在明天来向我告别之时,成心露上这么一手呢?是纯真为了向杨俊、杨秀夸耀箭法,还是另有深意?”
“鲜于罗,你去花圃带我的话给江陀子,要他挑几株上好的木芍药,送到馆驿赠送染干。”杨广仍没健忘染干曾向他讨要过的木芍药,大声叮咛鲜于罗道。
“你是谁?”染干张着眼靠近了杨广,高低打量了两眼,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我的师弟,我不要在这和你喝酒,要喝,我们到都斤山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