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副心对劲足的模样,杨广尝试着咂了咂嘴,尽力品着那鱼顺嘴而过留下的一丝余味儿,但觉一股淡淡的酒香、醋酸,除此以外,仿佛的确没有平常鱼肉的丁点儿腥味儿,胆量顿时大了很多,忙不迭地向谢讽表示再来一片,好细细地咀嚼滋味儿。
虞孝仁见杨广听得津津有味儿,不好拂了他的兴趣,按捺着心头的焦心,点了点头,对谢讽所说表示附和,又向他问道:“你是新来的大厨?如何本来没见过你?”
杨广脑中方闪过如许的动机,就见从门外施施然又走出去一小我,小伴计一见此人,忙躬身赔笑道:“谢大厨,一应所需调料已备下,请大厨用刀。”
“这是要吃韩餐的节拍啊。”杨广眼瞅着这架式,不由得遐想到了酸香适口的泡菜和热气腾腾的石锅拌饭,另有浓浓的大酱汤,下认识地咽了口唾沫。
杨广依言而行,也仿效虞孝仁的模样,将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只觉奇鲜非常,实是打小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鱼肉,又听谢讽说道鱼鳃边的肉味道最为鲜美,不由得大感悔怨。
谢讽边从鱼腹部片下两片肉,放进杨广面前的碟中,边向他讲解道:“公子,这鱼腹上的肉远不如鳃边之肉鲜美,不过,用来却饥最好,公子无妨蘸些蒜蓉来吃,味道更佳。”
杨广不肯当着虞孝仁的面儿露怯,成心别过脸,用筷子夹起那片鱼肉,敏捷在醋碟里蘸了一下,闭上眼睛,一口把那片鱼肉塞进嘴里,连嚼都没敢嚼上一口,就囫囵吞枣地咽下了肚。
“回公子的话,小可自幼便好嘴贪吃,又生得一副急脾气,常常家中灶间炊饭未熟,我就单独跑到厨下观炊,就这么着,一来二去地,跟着我家厨子学会了炊饭、烹调的技艺,没想到本日却成了小可赖以餬口之道。”谢讽说到此处,脸上掠过一丝落寞的神采。
谢讽转头叮嘱小伴计将水单上的“糖蟹”撤去,改成“茭白麻鸭”,这才当着杨广和虞孝仁的面儿,用净水仔细心细洗净了双手,右手拿起那把剔鱼刀,左手悄悄按住鱼身,却并不从鱼肉最肥厚的腹部下刀,而是起首从那鱼的鳃边悄悄旋下两片薄如蝉翼的鲜红鱼肉,别离放入了杨广和虞孝仁面前的食碟中,说声:“公子请用。”
“公子无妨拿这鱼肉来蘸醋吃,最是鲜美非常。”谢讽站在一旁,轻声提示杨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