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凤阳渐渐蹲在了贵太妃脚边,将头靠在了贵太妃腿上,“顶多一年,等这些事儿过了,我就想编制定把封地换成溱州。到时候您如果走不脱,您可愿舍了这宫中繁华?”
贵太妃看了一眼在底下与梨枝几个一道饮茶的珍娘,道:“现在你身边既已有了人,早些带她离了都城也好,如果能够,趁着你现在爱宠无人能及,两三代帝王都对你另眼先看的时候,把你父母兄长也一并带去,就在溱州做个土天子也不错。”
凤阳见了忙站了起来,亲手为贵太妃拭泪,谈笑道:“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哭了起来,快收了吧,如果叫父亲晓得我惹你哭了,可不得扒了我的皮。”
“不知不觉,竟已经把这湖边给走遍了,”梨枝四下看了一眼,道,“四周有个绿香亭呢,不如去那儿歇歇再走?”
有了凤阳在一旁安抚打岔,贵太妃才渐渐收了,她眼睛里垂垂透出一种希冀来:“若真有那一日,可莫忘了我。”
凤阳执起杯盏,轻嗅两口,笑道:“荷叶能解毒、清热、埋头益色,还能驻颜轻身;玫瑰自来也是美容佳品;黄春菊原产自外洋,也能叫人埋头;洛神花润肤;决明子明目,倒是我得了天大的便宜了。”
“这溱州有如许多的好处,如何平常从未曾听过它多少名声?便连各处的传记中,也少有记录。”
凤阳点了点头,道:“我前些日子才得了溱州雪芽,贵太妃可要尝尝?”
两人说话间,便有人捧了一把琉璃茶壶上来,里头却并不满是贵太妃杯中的荷叶。
“这倒不必了,”贵太妃一怔,又道,“提及溱州,我倒想起幼时曾听人说过,若到溱州,必有八处不得不去的。”
贵太妃按住了凤阳的手,语气里倒是止不住的喜气:“甚么哭了,我是欢畅的,你爹爹如果敢扒了你的皮,我先写信去骂他一顿再说。”
凤阳可贵贫嘴,叫劈面那绿衣宫人一阵好笑,竟不知该说甚么好。
“得得得,还没见上面呢,就已经被贵太妃给看破了,”凤阳摆布含笑各看了珍娘两个一眼,“我们还是快些畴昔吧,省的连茶都没得喝的。”
“九箐山的茶园、屏东村的梯田滑索、百花镇的怪石林、以及,连绵数十里,却总在夏季失落的深谷。”
凤阳侧了侧头,总感觉贵太妃话里有话,不过贵太妃所说的景象实在诱人,凤阳只是想了想,便感觉非常等候。
“在这宫里过了大半辈子,甚么都享用过了,我还能有甚么舍不得的。如果到时候走不脱,假死一回,倒是轻易。归正那钱太妃看我不扎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便是老天子还念着,那有能如何,他本身还不定活不活得畴昔呢。”
凤阳口气虽不大好,底下服侍的宫人们却个个非常冲动,脸上笑意如何也收不住,连珍娘梨枝两个都被传染了,不由快行两步,一并跟了过来。
贵太妃先是一愣,后又见了凤阳模样,便笑了起来,开初还只是轻笑,最后竟大笑出声,泪珠儿夺眶而出,垂垂忍不住,接连成串。
“贵太妃在此?”凤阳内心明白这是寻着贵太妃了,但面上还是做出些惊奇,俄而又转成笑意,“这倒真是巧了,不过贵太妃这儿的荷叶茶味道太好,叫我隔得远远的都闻见了,循着香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讨杯茶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