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稳了稳神,秦思扬装着满不在乎的笑道:“是吗,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成果。”
韩齐海抬头望天,语声幽幽:“可王爷想过没有,如用到此下策,我们――将会有何了局?”
韩齐海还是笑着,好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查觉的凄迷:“便是打算,就需求全面,不管呈现何种状况,都需备有呼应的对策。”
“十万?恰好减半人数?”
但是就算如此,要让他对韩齐海完整放下心来,要他去信赖这个城府极深的贵公子,要他认定韩齐海对他是至心实意的,他还是做不到。
秦思扬看着俄然发疯大笑的韩三公子,心下微颤,有一阵的不知要对此人做何感触。
秦思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冷声一笑:“绝望?没有。这是你们永定侯家的事,与我有何干。”
此时的秦思扬已不会去想太多,此时的他,只求能平安然安的和柳双离一起分开这个伤害的边疆重镇,其他再无所求。
韩齐海反问:“朝廷发的军饷,几时准过?”
韩齐海又是一声轻叹,轻摇着头,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天下人的共鸣吧!
“啥?”
韩齐海轻叹了一声,低下头来定眼看向秦思扬:“王爷觉得,六年前反击塞外的设法,真是张成忠提出的?”
“可二十万人……”
“韩公子,你究竟想说甚么?”秦思扬有些不耐烦了。
秦思扬微一惊奇,不知对方又想说甚么,只能照实答道:“有传闻过。”
顿了半晌,秦思扬突的嘲笑出声:“如此说来,宣化这里,就是一名甲士领两人份的军饷了。不错不错,一人领两份,永定侯很会算账。”
秦思扬双眉一拧,问道:“那韩公子觉得,究竟是甚么?”
“呵呵,好一个治军廉洁的永定侯。”
“究竟上呢?真有这多?”秦思扬紧盯着韩齐海诘问道。
“韩公子还想要旧话重提吗?”
很久,韩齐海才止住大笑,抬头定定的望着天上那一轮皎皎明月,语声清冷:“王爷可还记得三月前,你和柳女人初到竹林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韩齐海紧盯着男孩,以他锋利的目光,不丢脸出男孩安静的表面下,死力粉饰着的绝望之情。他悄悄一笑,解释道:“我大周朝建国太祖,当年为防边疆不测,即不竭加筑边疆城防,又严禁各边城的军队人数超越两万。但百余年来,因为内奸的不竭进犯,这条律令早已名存实亡。而做为北境线上最大的城池宣化,颠末上百年的堆集,在兵部案轴的记录,守甲士数已达二十万之众,比限定两万的人数,整多了十倍。”
“这――真是如此?”
韩齐海亦是自嘲道:“先父当年却也是如此算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