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话？”
韩齐海轻叹了一声，低下头来定眼看向秦思扬：“王爷觉得，六年前反击塞外的设法，真是张成忠提出的？”
“韩公子，你究竟想说甚么？”秦思扬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的秦思扬已不会去想太多，此时的他，只求能平安然安的和柳双离一起分开这个伤害的边疆重镇，其他再无所求。
韩齐海摇了点头，惨淡一笑：“治军有方，为人廉洁，这又如何。”
秦思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冷声一笑：“绝望？没有。这是你们永定侯家的事，与我有何干。”
“莫非不是？”秦思扬微皱起眉头。
韩齐海抬头望天，语声幽幽：“可王爷想过没有，如用到此下策，我们――将会有何了局？”
秦思扬看着俄然发疯大笑的韩三公子，心下微颤，有一阵的不知要对此人做何感触。
“这――真是如此？”
“王爷绝望了吗？”
秦思扬微一惊奇，不知对方又想说甚么，只能照实答道：“有传闻过。”
秦思扬冷哼了一声，面上的神采仍然没有任何的颠簸：“这我晓得。”
“我们所提及的一些事。”
“王爷觉得我们那次所说的，已是事情的全数了吗？”
秦思扬神采一沉：“韩公子即把事情都想好了，还要跟我说甚么？”
稍稍稳了稳神，秦思扬装着满不在乎的笑道：“是吗，真是个糟糕至极的成果。”
秦思扬双眉一拧，问道：“那韩公子觉得，究竟是甚么？”
韩齐海摇了点头，“天下人都认定的事，一定就是究竟。”
韩齐海半蹲下身来，和秦思扬平了头，正色道：“韩三想说，吃空这一事，在军中真是过太平常了。”
秦思扬觑眸盯着他，却也不诘问。
“究竟被骗然没有这么多。”韩齐海回道。
顿了半晌，秦思扬突的嘲笑出声：“如此说来，宣化这里，就是一名甲士领两人份的军饷了。不错不错，一人领两份，永定侯很会算账。”
韩齐海凄然一笑，道：“如用到此下策，那我韩家上百口人只能有一个了局，就是满门抄斩。”
“真的是。”韩齐海沉默的点点头，“就连先父韩云山，总领宣化军政时，也还是吃空饷。”
“兵部人册记录宣化兵士达二十万，朝廷竟不加以究查，还每年照发军饷？”秦思扬不得不奇特。
“二十万？只宣化一城守军？”男孩大吃一惊。
韩齐海并未在乎秦思扬这无情的答复，他只凄然一笑，低下头来，双眸直视着男孩，道：“但王爷却不必忧心，到时不管呈现哪个成果，你都不会有事的。”
“那究竟人数是多少？”
“那天韩公子你说的事可很多。”
韩齐海低眉轻笑：“如果军饷能定时到位，先父也不必去吃这么多空饷了。”
很久，韩齐海才止住大笑，抬头定定的望着天上那一轮皎皎明月，语声清冷：“王爷可还记得三月前，你和柳女人初到竹林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沉默了好半晌，韩齐海才又说道：“王爷晓得军队里吃空饷这一近况吗？”
韩齐海又是一声轻叹，轻摇着头，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固然这位永定侯家的三公子救过他和柳双离的命，在宣化局势混乱不堪时收留毫无自保才气的他们在竹楼住下。在明显晓得他的实在身份后，不但不告密他，还为他找了个师父传授技艺，设法保全他。直至到现在，依景象看来，乃至要为他赌上韩府一宅上百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