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齐海又是躬身一礼,不再多言,退身一步,号召着年青男人并风十一进了大门,往客堂而去。
会是甚么人,能让这永定侯府的三公子都尊称为殿下?而这个被人尊称为殿下的年青男人,虽有着极高贵不俗的气度,但他看着倒是非常的陌生,应是从没照过面的。
但这天下,能被人尊称为殿下的人,除了他们秦姓皇族后辈外,还能有别人吗?
韩齐海双眉上扬,细看着年青男人,神情当真的说道:“殿下不必自贱己身,天下人虽不知殿下,却并不代表殿下就此失了身份。”
只见厅内主客一坐定,凌雪和曲青即躬身上前,把早已沏好的茶,一一奉上。
如此,在为中秋佳节的繁忙中,三日之期很快畴昔。
看着日色渐落,红霞渐满西天,点点堆集起烧红的火焰。
有节没法过,这本就是人间最让人伤怀的事。
天上,太阳缓缓滑落西边的地平线,如火烧般的红霞也加深成了铅红色。
柳双离和秦思扬两个孩子没有畴前门跟进厅内,而是被凌风指引着,从角门绕到了屏风后去躲着偷听厅内的说话。
因站得最远,柳双离和秦思扬并未能完整听清韩齐海和客人所说的话,但是韩齐海对来人的称呼,那‘殿下’两字,倒是毫不含混的飘进了两个孩子的耳中――特别是男孩的耳中。
韩齐海嘴角轻扬,抢先一步,向这病弱的年青男深深鞠躬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殿下亲临敝所,韩三有失远迎,失礼了!”
三日前又听凌风说,中秋那晚三公子要在他这屋里欢迎客人。他更不敢怠慢,置备起这节日用品来,更是更加的用心用力。
眨一眼的工夫,秦思扬又发明,此人的容颜上虽因着病弱之体而显得过于惨白无血,但五观上却有着他非常熟知的表面。
这一天,秋高气爽。可贵的,从北边吹来的秋风,并未几冷。
柳双离听闻这称呼,自是惊奇非常,忍不住的探头向门前张望着。秦思扬听着,比之惊奇,更多的倒是一种由心底喷涌而出的骇然,是压不下的发急和由此而生的各种疑虑。
实在,早在半月前,何伯就已开端为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做起了筹办。
茶一秦上,韩齐海即恭敬的号召道:“殿下请,风兄请。这是总兵府日前才新进的龙井茶,极是贵重。韩三本日特跟赵总兵求了一小包来,但请殿下微风兄一同喝茶。”
韩齐海就在这满霞之景中单独一人来到了何伯家。
如此气候,最适于晚间弄月。
就在西边的天涯只剩下最后一点红光时,何伯家的大门,被人自外悄悄叩响。
风十一如此痛骂,韩齐海却只是淡然一笑:“风兄此言差矣。要知茶乃君子之好,岂可用‘作乐’二字鄙谚来描述之?试想天下万民,人间百姓,又有谁不羡慕君子乎?喜茶好茗,本就是君子之道,又何成了风兄话中不是东西的启事了?风兄如此说话也太没事理了,让韩三叹惋。再者,本日殿下踏足舍间,韩三请殿下品上一茗,本就是分内之礼。此礼为上,如何到了风兄的嘴上,却成了地痞的道儿了,真是邪乎怪哉!”
韩齐海向风十一点点头,回了礼,一双星眸却一向望着风十一的身后。
年青男人淡淡一笑,轻摇了点头,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