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也顾不上骂人了,从速拿纱布捂住了耶律玄的伤口,下大劲儿摁住。
她愣了愣,旋即笑了,“小子,别嘴硬。有多少硬汉都扛不住这剔骨削肉之疼的。”
南宫仪打量他几眼,点头道。
等那盐水渐渐地凉下来,南宫仪就端过盆子挪到床边,瞄一眼那伤口,啧啧感慨,“这射箭的人程度不赖,再往这边挪一寸,你这小命儿可就玩完。”
忙完了这统统,已经畴昔了足足两三个时候。
“不消!”那人仍然冷冰冰的话,噎得南宫仪回不出话来。她忿忿地骂着:美意当作驴肝肺,等会儿疼死你!
“让你洗你就洗,那么多废话干吗?”南宫仪非常讨厌这类不拿消毒当回事儿的男人,回身就把完颜烈那双大手给摁到了那盆还滚烫的浓盐水里。
完颜烈只得上前,只要触及到主子的性命,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本身则端着一个盛着浓盐水的小碗,拿了块纱布,去给耶律玄的伤口消毒了。
她这是要干甚么?
见血垂垂地止住了,南宫仪才拿来完颜烈筹办的羊肠线,穿针引线,给耶律玄缝合起来。
那伎俩,熟稔地就像是女人家绣花一样,看得完颜烈也是无话可说。
利刃划动皮肉的声响,清楚地传入耳朵,让她这个见惯了血肉的人,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完颜烈不买账,但南宫仪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挪动脚步。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南宫仪已经翻开了伤口的皮肉,用那把银勺子压住了靠近心脏的皮肉,另一只手却伸进那血肉恍惚的伤口里,恶狠狠地攥住了那箭头,猛地往外一扯。
“快止血!”南宫仪顾不上跟他拌嘴,手脚敏捷地拿过中间盘子里的纱布,就狠命地按在了耶律玄的胸口处。
做好了消毒这一步,南宫仪拿过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匕首,在那人脸上晃了晃,阴沉森地笑了,“我要拔了,要不给你含块纱布?”
他除了会杀人放火,顿时驰骋天下,那里会别的?
两小我同心合力,总算是没有让耶律玄的伤口狂涌出鲜血来。
“忍着点儿,一会儿必定疼得你哭爹叫娘的。这儿又没有麻醉药。”她嘟囔着,心想早晓得宿世该多研讨些中医的,不过也幸亏小时候被爷爷逼着学过,比起平常中医,她的程度还是不低的。
“等会儿我拔出箭头,你拿着洁净的纱布压住伤口。看你块头大,劲儿估计也小不了。”
完颜烈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这还跟劲儿大小有关?不过归正他不怕这女人耍把戏,如果主子有一个不慎,他要了她的小命!
不对,这小子的眉头让面具给遮住了,说不定他皱了,她没瞥见!
南宫仪不由昂首看了那人一眼,就见面具后的眸子清澈果断,仿佛储藏着无穷的力量。
南宫仪迷惑了:这不仇家啊,身为大夫,她但是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如何这小子就连眉头都不皱呢?
因为伤在胸口,南宫仪只得让完颜烈悄悄地抱起耶律玄的身子,一层一层地绕到后背处,给他包扎结束。
“嗯……”耳边一声闷哼,还没等南宫仪看一眼,耶律玄已经疼死畴昔。
说罢,她不怀美意地把那块沾满了浓盐水的纱布往他伤口上一按,对劲地勾了勾唇角:叫你说大话,先让你尝尝腌肉的滋味吧?
“嗯,先把手洗了。”南宫仪面无神采例行公事地叮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