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则端着一个盛着浓盐水的小碗,拿了块纱布,去给耶律玄的伤口消毒了。
见过那么多大夫给主子拔箭的,没见过一个像这女人如许的。
完颜烈也顾不上骂人了,从速拿纱布捂住了耶律玄的伤口,下大劲儿摁住。
等那盐水渐渐地凉下来,南宫仪就端过盆子挪到床边,瞄一眼那伤口,啧啧感慨,“这射箭的人程度不赖,再往这边挪一寸,你这小命儿可就玩完。”
完颜烈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这还跟劲儿大小有关?不过归正他不怕这女人耍把戏,如果主子有一个不慎,他要了她的小命!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南宫仪已经翻开了伤口的皮肉,用那把银勺子压住了靠近心脏的皮肉,另一只手却伸进那血肉恍惚的伤口里,恶狠狠地攥住了那箭头,猛地往外一扯。
她可不信这小子凡胎精神的就能扛住?
只不过她没有甚么怜悯之心,下刀涓滴不手软。这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一个踌躇,就有能够导致血液喷溅,会出性命的。
她这是要干甚么?
“让你洗你就洗,那么多废话干吗?”南宫仪非常讨厌这类不拿消毒当回事儿的男人,回身就把完颜烈那双大手给摁到了那盆还滚烫的浓盐水里。
完颜烈只得上前,只要触及到主子的性命,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做好了消毒这一步,南宫仪拿过在盐水里浸泡过的匕首,在那人脸上晃了晃,阴沉森地笑了,“我要拔了,要不给你含块纱布?”
床上那人降落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来,“放心,毫不会哭爹叫娘!”
利刃划动皮肉的声响,清楚地传入耳朵,让她这个见惯了血肉的人,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我的手才洗过。”完颜烈不想理她,冷哼道。
耳边仿佛能闻声嘶嘶的吸气声,可谁晓得却没有如她所愿的响起。
因为伤在胸口,南宫仪只得让完颜烈悄悄地抱起耶律玄的身子,一层一层地绕到后背处,给他包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