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人降落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响起来,“放心,毫不会哭爹叫娘!”
“等会儿我拔出箭头,你拿着洁净的纱布压住伤口。看你块头大,劲儿估计也小不了。”
因为伤在胸口,南宫仪只得让完颜烈悄悄地抱起耶律玄的身子,一层一层地绕到后背处,给他包扎结束。
“嗯,先把手洗了。”南宫仪面无神采例行公事地叮咛着。
说罢,她不怀美意地把那块沾满了浓盐水的纱布往他伤口上一按,对劲地勾了勾唇角:叫你说大话,先让你尝尝腌肉的滋味吧?
“你如果不来,我一小我可干不了这活儿。”
他除了会杀人放火,顿时驰骋天下,那里会别的?
只不过她没有甚么怜悯之心,下刀涓滴不手软。这时候可不是矫情的时候,一个踌躇,就有能够导致血液喷溅,会出性命的。
南宫仪迷惑了:这不仇家啊,身为大夫,她但是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如何这小子就连眉头都不皱呢?
她愣了愣,旋即笑了,“小子,别嘴硬。有多少硬汉都扛不住这剔骨削肉之疼的。”
叮地一声,南宫仪把那沾满了血肉的箭镞扔进了一旁的银盘子里。
好不轻易一层一层地缝合完了伤口,撒了一层金疮药,南宫仪才拿纱布给耶律玄裹上。
“让你洗你就洗,那么多废话干吗?”南宫仪非常讨厌这类不拿消毒当回事儿的男人,回身就把完颜烈那双大手给摁到了那盆还滚烫的浓盐水里。
刚才在外头叮咛人的时候,他就便儿洗了,还多此一举干甚么?
见过那么多大夫给主子拔箭的,没见过一个像这女人如许的。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南宫仪已经翻开了伤口的皮肉,用那把银勺子压住了靠近心脏的皮肉,另一只手却伸进那血肉恍惚的伤口里,恶狠狠地攥住了那箭头,猛地往外一扯。
完颜烈也顾不上骂人了,从速拿纱布捂住了耶律玄的伤口,下大劲儿摁住。
忙完了这统统,已经畴昔了足足两三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