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氏她们这些村人看来,能入摄政王府,那的确就是这辈子的造化了才对。
柳三娘如释重负,从速站起家来,后背已是出了一层汗。
李秀娥忍了半日,实在是受不了南宫仪那副狷介自大的模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姐姐,不是做mm的没有提示你,你这么不懂事,谨慎王妃的位子被秋月姑姑给夺了去。”
昨晚她不过这么一提,没想到耶律玄一大早就让人送了来,说真的,她还是蛮打动的。
南宫仪一见那篮子就猜了个大抵,她就着钱氏的手看了眼,果见一个个水灵灵新鲜的蟠桃,叶绿桃红地躺在篮子里,大夏季里的,看着就喜好。
她不由有些后怕了。
“公主,千万不成!”钱氏脸上的神采就跟被刀子剜了她一块肉一样,“我一个孀妇,孤苦半生,身下就小谷一个闺女,我怎能看着她给人做妾?”
钱氏没推测她会问她这个,愣了愣神,忙答,“能嫁给摄政王,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修了几辈子的德行,才到这一步!”
钱氏被南宫仪挤兑得终是说出了至心话,可一说完,她好似发觉到了甚么,猛昂首看着南宫仪。
可她们看错了人,南宫仪可不是甚么温室中的花朵,才不会被她们当枪使呢。
“这如何不成了?小谷能奉侍摄政王,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分,不是吗?”南宫仪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让钱氏当了真。
估计她们村里的丫头们也没用过这个吧?
李秀娥又要挖苦她,却被南宫仪给止住了,“你们不是来存候的吗?恰好,本公主有些话也想对你们说!”
柳三娘碰了个软钉子,不气也不恼,只嘲笑着,“姐姐看人到底有目光,不似我等凡夫俗子!”
钱氏只得战战兢兢回话,“老奴蒙管家抬爱,分派在公主身边服侍。”
李秀娥见平氏的话得了南宫仪的赞美,内心醋意翻滚,冷哼一声,“mm说得倒是轻巧,怕是传闻了秋月和王爷的事,半夜捂在被窝里哭鼻子了吧?”
小谷手里端着脸盆、巾栉、青盐进了屋,身后的钱氏手里提着一个小花篮,笑吟吟地也跟着出去了。
钱氏忙承诺了,就去传饭。一会儿折回身来,就见门口已是站了一排的莺莺燕燕,个个插金戴银、珠光宝气,脂粉味儿熏人。
“姐姐说得好。”南宫仪夸了柳三娘一句,柳三娘眸子儿转了转,唇角有了笑意。
一见南宫仪,钱氏就笑了,“公主有口福了,今一早,管家就让人送来一篮子桃儿,说是让公主开开胃!”
南宫仪自嘲地一笑,坐在了嫁妆台前,号召已经被吓傻了的小谷,“傻丫头,跟你说着玩的,你觉得我真要把你送给摄政王殿下啊?”
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地。
可一旦有了女主子,晨昏定省自是少不了,就连每日的衣食住行,也要被管着,实在是不安闲。
几个侍妾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神采都不多数雅。
南宫仪心下唏嘘不已,这世上真有如此漂亮的女人?
人前,她向来都没有透露过。但是人后,她也会黯然神伤。
“不消看了,是那些侍妾来了。”她施施然地起家,喊回了正要踏出门槛的钱氏,“摆饭,我饿了。”
南宫仪又想笑:她莫非不是凡夫俗子?或者在众位侍妾们眼中,她是个不食人间炊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