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身上的伤势,在南宫仪日复一日经心护理之下,垂垂好转,已能下地走路。
这一日早上,南宫仪起来以后,仓促洗漱了,就去见耶律玄。就见他身披白狐狸毛的乌黑大氅,内穿玄色锦袍,长身玉登时负手站在院内。
只是耶律玄脸上那张乌黑的骷髅面具,在晨光中,裂开嘴笑得诡异,生生让人不敢靠近。
他瞪大了眼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这院子的仆人了。
自家主子弯着腰忍着疼扶着门框,而阿谁南陈公主却举头挺胸大步进了屋子。
他从速收敛心神,一起小跑来到了耶律玄面前,对上耶律玄那双狼狈又气愤的眸子,不知为何,完颜烈直想笑。
他愣了,不明白主子何意。
主子一贯高冷孤傲,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敬爱的一面呢。
“喂,干甚么?”耶律玄吃痛,瞪她一眼。
他愣了愣,有些如有所思,气也一下子就消逝了,语气也软了下来。
这话噎得耶律玄差点儿一口气没有上来,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儿上,他早一巴掌扇畴昔了。
完颜烈在一边正兴趣勃勃地看着主子和这女人辩论,却不料越说越僵,见自家主子被这该死的女人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感觉本身不能袖手旁观了,因而叉腰上前,大喝一声。
耶律玄还从未被女人嫌弃到如此境地,不由气笑了,“我说你此人脑袋是猪头啊?我叫你过来给我止痛!”
南宫仪并不买账,冷哼一声,迈步进了屋子,徒留耶律玄一人在门口咬牙暗骂。
伤口固然愈合,但这一戳还是痛得钻心挠肺的,耶律玄忍不住闷哼一声,弯下了要去,“喂,你这该死的女人!”
冷了脸,她紧走几步,一把戳上耶律玄的胸口,“让你不耐烦!疼死你!”
连续数日,南宫仪都是夜里挖洞,白日干活。
打发走了完颜烈,南宫仪也不气了,抱着胳膊站到耶律玄跟前,笑靥如花,“你这部属倒是挺忠心的啊,甚么事儿都要护着你!”
耶律玄冷冷地瞪他一眼,低喝一声,“这没你的事,下去!”
耶律玄看着这个小女人皱起眉头撅起小嘴的活力模样,内心俄然软地一塌胡涂,笑着哼了一声,“爷躺得不耐烦了。”
南宫仪这才明白过来,但也不想逞强,只叉动手嘲笑,“你不是本事吗,不听我的话吗?有本领本身止痛啊?”
完颜烈非常骇怪却又满腹委曲地低头退了下去,眼睁睁看着南宫仪冲他暴露一个挑衅的笑容,他却敢怒不敢言。
看着南宫仪仍然端坐不动,吃得欢实,耶律玄咬牙嘲笑,“你倒吃得下。还不过来?”
耶律玄本来被她给气了个半死,正筹算好好折磨她一番的,却不料一昂首就瞥见这小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
哪像她?穿来异世,孤魂野鬼一个,连个亲人都没有。
“闭嘴!”
南宫仪一时竟然看呆了,不知为何,总感觉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魅惑,让她情不自禁被吸引了。
进了屋,耶律玄就见南宫仪大喇喇地坐在靠窗的交椅上,手里拿着一个咬了几口的苹果,正吃得努力。
同时响起两个声音,完颜烈愣住了。这女人骂他有情可原,但主子如何也和这女人一样?
她怕耶律玄发明甚么,也不敢睡得太晚,以是本来筹算七八日就能挖通的隧道,也就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