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铃儿也无甚事,便也掩了杨妃色轻纱障面跟了去。
待到了垂花门,自有粗使的婆子打起了帘子,静和提裙迈步出来,却实在吃了一惊,面前阿谁带着暖和笑意的瘦高少年,不是别人,恰是隋子峰。
二人正说着闲话,便见品红从内里出去,说道:“门房上说,女人的外祖家有东西送给女人,女人是去见一见,还是打发人把东西留下,人先归去。”
静宜也是见好就收,来往办差的人瞧在眼里,静宜姐妹已非常热络了。
汇总起来,浅近点说就是‘祖母叫你帮手管家,你少说少做,瞧瞧看看便是了。’
这一日正从喜春苑返来,同紫瑛说了会子话,才拿出医书来筹办看,便听小丫环道:“姚大女人来了。”
静和昨儿见了个媳妇子回话,言语间非常聪明,仿佛恰是守在二门上的,正巧借了这个机遇去瞧瞧,故而带了面幕,穿了披风,筹办出去。
如是几日,静和还是去喜春苑坐着,静宜在交际友多,经常出去集会,五日倒有两三日不在,这也不敷为奇,静宜本就是惯会摒挡家务的。
后半句话是说,即便有旧例,也要考虑着办,过于细究便是断了人财路,这便要招人不喜,特别对个未出阁的女人家,下人们口口相传,必定会传到外头,名声对于女子一等紧急,天然要重视。
静宜苗条白腻的手指捏着盖碗的茶盖,悄悄拨了两下,说道:“诸如我们这等钟鸣鼎食之家,或是升迁免除,婚丧嫁娶,来往应酬,又或寻日里采买补葺,均有定规可查,这倒没甚么难的。这管家理事最难之处在于一个字。”
隋子峰不坏,姚铃儿倒也不坏,只是这一世,还是不要让二人见面了罢。
静和听她故意提点,不由倾身去问:“甚么?”
静和极快地回身冲姚铃儿道:“你先归去。”
静和微微一叹,她自是为姚铃儿好,只是这此中启事,却不能奉告。
静和悠悠一叹,迈步进了门房。
她也从未曾多问,没多久,隋子峰便定了婚事,是隋大奶奶娘家的远亲,外祖母曾瞧过,面貌风致比静和差远了,倒也是个诚恳稳妥的孩子。
“归去!”静和顾不得眼下这些了,只又低声反复了一遍。
这下姚铃儿身边的丫环反应过来,对自家主子唤了声:“女人。”
她常去喜春苑,静绮、姚铃儿便经常同她一道吃茶说话,本日想必也是无聊,过来发言。
静和心中明白,这前半句话是说,老太太叫她们来,并不是希冀着她们姐妹马上拾起来,措置家务,而是让她们在一旁聆听这些,静宜有天赋前提,早得杨氏指导,对于静和来讲,这就是可贵的旁听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