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到这话,只觉无言以对,看向静和,静和悄悄握拳,公然这老货不好对于,竟还敢偷听她和爹娘的对话。
梁妈妈说着话儿已是老泪纵横,凄声哀哀,引得周氏也湿了眼眶,不住拿帕子擦拭眼泪,又亲身上前扶起梁妈妈,说道:“妈妈快快请起,您待我们娘仨情深义重,我天然也舍不得妈妈,只是和儿她梦中向神仙立了誓,再说您老上了年纪,我也不忍心让您持续与家人分离……”
周氏话音方落,就听门口的小丫环的通传声:“二老爷返来了。”
若不是这老货从中安排牵线,不然娘亲那样脆弱的性子,又深在侯府当中,如何会一步踏错?
梁妈妈勉强赔笑道:“让女人挂记了。”
梁妈妈天然不能当着周氏顶撞静和,不然就损了她忠仆的形象,当下恭恭敬敬地应一声是,退了出去。
周氏抬手拦住梁妈妈,笑道:“你本身吃便是,我和你爹想吃转头再去买。”
四婶娘猴精儿般的人,天然分得清热锅冷灶,也凑上去凑趣,母亲脆弱无争,又不谙寒暄,常日里只在这院子里,等闲之事也请她不出,故而品红风俗了睡懒觉。
大伯母是个守礼的人,况又寡居无聊,日日都往老夫人住的正房存候。
静和打发品红去正堂瞧瞧老爷夫人可起家没有,又拉住梁妈妈的手走至桌前落座。
“妈妈这是如何了?是下头人不听使唤,还是外头院子里的人给妈妈气受。”静和装傻道。
倒是梁妈妈上前拜倒,苦苦要求道:“太太,您刚会爬,老奴就被老太太指到您身边奉侍您,早把您当作本身个儿的切身女儿还亲,老奴千万舍不得分开太太,老太太对老奴有大恩,主子还没酬谢,求太太让老奴留在身边,哪怕随便赏口饭吃,老奴甘愿当牛做马,也不肯分开太太啊……”
他跟着女儿在大炕上坐下,怯怯望了一眼神情冷酷的老婆,才对女儿说:“阿和,你病好了?”
梁妈妈膝行两步,抱住周氏的裙裾,凄声道:“老奴在太太身边,涓滴不感觉苦,心中只感觉欢愉,三女人既向神仙许愿做功德,可若斥逐老奴,不过是逼着老奴去死,这还算甚么功德?”
静和听到父母的话,几乎气歪了鼻子,她想起上一世她就是节制不好本身的脾气,做事打动,受不得别人激将,反倒给了别人刀把,因而当下只好按捺下心机,点头应允,又道:“神仙还说了,若不能恩宽奴婢,只要女儿能使爹娘伉俪敦睦也可原宥女儿。”
二房无钱无权,支令人岂是那般轻易的?这一回还是静和想探听些府里的人事,才不厌其烦走这一遭情面。
周氏满脸骇怪,尚未开口,突听噗通一声!
一家人又说了几句话,静和便自去安息不提。
若说梁妈妈不肯分开也是人之常情,谁知她竟那般暴虐,本身走后,她鼓动娘亲远远嫁了碧桃,趁着娘亲思念女儿无聊,与四房瑾老姨娘联手弄了个不清不楚的男人进府,对娘亲嘘寒问暖,各式勾搭,厥后叫四房安排一出好戏,捉奸当场。
她定定神,对梁妈妈道:“归去把我放在桌上的酸梅拿来,给爹爹和娘尝尝。”
“娘,女儿病重的时候就好似做了一场梦,梦见了神仙,我曾对神仙许下信誉,若能重新回到娘亲跟前儿,必然要多做积善性善之事,梁妈妈年纪大了,经常提起她的孙儿年幼无人看顾,女儿怎忍心再让梁妈妈服侍?不若放她白叟家归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