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红的表弟,姓毛名松,原已积累了些积储,静和又给了品红一份厚厚的添妆,小伉俪二人便在城南铁镜胡同购了一套小巧的宅院。
“经期不调论其病机大抵为肝郁气滞、脾气衰弱、肝肾不敷、痰湿停滞、寒凝血瘀、热扰冲任几种,我问了大姐姐的经期,常常延后几日,每次量较少,色淡质稀,来葵水时小腹喜温喜按,孙女又看了大姐姐的舌苔,色淡苔白,故而孙女觉得大姐姐之证乃是冲任亏虚,寒凝湿滞。”
老太太表示何妈妈扶她站起,又说了几句话,静和便告了退,回院子先把这个喜信奉告了周氏,周氏公然如蒙大赦普通,敬和堂谁爱去谁去,她甘愿在家里看儿子做吃食,因而对静和欢乐道:“恰好有这个空儿,我给你把那件小袄赶出来,再为你父亲做条腰带,前阵子忙的紧,你们的衣裳都落下了。”
瞧这老中小三代的正视程度,必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只是他们不敢冒然请大夫来为静宜诊治,往坏了想,静宜若果然有顽苛痼疾,一旦叫大夫下了诊断,就是纸里包不住火的,四皇子已退过一次亲,此次如果因徐静宜有痼疾再次退亲,面子上过不去,皇家必将会迁怒徐家;往好了想,静宜只是小弊端,但是人言可畏,大夫一上门,不晓得外头会传出甚么刺耳的,故而他们才摆布难堪,打起了她的主张。
这两桩都是周氏早己日就预备好了的,碧桃是母切身边的丫环,先品红一日结婚显得尊敬,摆布她嫁的是府里的管事张泰,等办过婚事,回籍认了亲后还要回府来,周氏倒也没太舍不得,静和又亲身选了个丫头名唤碧竹的上来顶替。
小伉俪两个戴德戴德,只不知如何酬谢,静和也不急于叮咛,只是让他们每日记录市卖的米面粮油、脂粉蔬果等的代价,隔几日送到府里一趟,与府里专管采买的管事报上来的账目查对一番,见有账目不符的便记下来发落,趁机清算了几个刁钻投机的,又选上来几个循分浑厚的。
周定芳捻须搭脉,好一通点头晃脑以后,便同静和一道回了花厅,他已将四诊之法与病机推断大略教了一遍,此次存了考校的意义,只先让她讲。
若不是静和信中已悄悄提了母亲没事,他都要往最坏处想了……
三夫人可贵也微微暴露些笑容:“三丫头是极懂礼的,不枉老太太一番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