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常给这里添香油钱,铜板和药材也没有很本质的辨别,方丈师太便道:“那便有劳周太太了。”
“师太方才念诵经文,清楚说道,佛祖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所住降伏其心,既然统统皆无,皆只是化名,师太又何必服药?何必医治?”静和出言说道。
观音寺中虽有几位道行高深、不问尘凡的师太潜修,可寺中的方丈、庙祝都是一等一的夺目人,来往女眷上香礼佛,都由她们安排的妥妥铛铛。
“方丈师太不必担忧,惠清师太所患并非疫证,而是身感燥邪,乃至津液耗损,肺气倒霉,才有干咳,又因炎热之邪伤及肺络,才引胸痛,待我开一副药方抓药便可,”静和说道。
惠清师太微微点头,静和方告别出了次间,方丈师太见了迎上前扣问。
方丈天然明白周太太话中意义,赶紧说:“乃是后院的惠隐师太,她平素深居简出,周太太想来并不熟谙。”
她亲身引着周太太两人去惠清师太清修的净室,那净室四周便知松柏,非常静雅。
屋子里安插的非常古朴,连杯盘碗盏都是粗瓷的。惠清师太在观音像前盘膝打坐,诵念佛经:“我于尔时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何故故?我于往昔节节分割时,如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
这话另一层意义就是,现在时候早还能够再看一个病人,一会子时候不早了,就得回家了,不成加班拖堂。
静和又笑道:“平常可请惠清师太多饮杏仁茶,吃些雪梨,能够清肺润燥。”
方丈师太方才道了谢,周太太抢着道:“也不必劳烦师太,我府上有药房,抓了药派小丫环送来。”
她的外孙女固然心善,但是也不是白拉来做夫役的,义诊范围仅限于观音寺的一些德高望重的师太,别刚剃度的小尼姑也成群结队地找过来。
静和这阵子见多了患疫病之人,举目一瞧,便知师太不是得了疫证。
方丈师太见徐三女人不恭不卑,面色恬然,更是悄悄点头,真是大师闺秀的做派!
时候大了,这些女眷们是多么出身、家中有几名文官几名武将,她们也都心知肚明,故而惠清师太病了以后,方丈师太便走了捷径,快速高效地拜托了周太太。
她又怕方丈觉得本身领个小女孩过来是骄易,便又添上一句,“这孩子在城外开药棚施药,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对这疫证比我家老爷更有体例。”
周太太见是惠字辈的师太,想来也是有些修行的,便点了头,对静和道:“天气还早,既然方丈师太开了口,你便去一趟,我在外院净室等你。”
方丈也很了解,徐三女人是堂堂侯府蜜斯,又有一名做王妃的姐姐,固然心善懂医术,却没的再三再四奉侍人瞧病的,她一面叮咛小尼姑带路,一面请周太太去她居住的精舍,拿出收藏好久的好茶接待。
静和听到这话,忽而心中安好平和很多,可见佛法奥义,确切能宁民气神。方丈师太与小尼姑一左一右,搀扶惠清师太坐于桌旁由静和诊脉,又带了周太太去外间吃茶等待。
周太太废了半天工夫又强压着她戴了两串珊瑚累金丝的璎珞才一道出门。
到了门前,随行的小尼姑上前敲开了门,方丈师太非常谦恭,必然等周太太、静和进门,才跟在前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