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许夫人赞叹不已,将若谖搂在怀里摩娑:“公然弹的好听。”
可若谖听着内心却感觉很不舒畅,总感觉娘亲的话无端端的把她和燕姨娘的身份拉开成云泥之别。
许夫人和丫环们齐道:“是真的好听。”
许夫人可惜叹口气道:“可叹红颜命薄,沦落风尘中。”
许夫人陪笑道:“人云,声伎老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燕姨娘自进了方府,恪守妇道,言行得体,教谖儿书法媳妇感觉没甚么不当,何况,这书法对谖儿又相称首要。”
方府里睡不着的另有慧兰苑的许夫人,白日雨荷的话言犹在耳,荷塘里有水鬼?
老夫人底子不太信赖,连她那么优良的嫡长孙靖墨都教不好谖儿,另有谁能教好她,但又不好拂了许夫人的意,对付道:“是谁这么本领?”
许夫人忧愁道:“你祖母不喜好你燕姨娘,又怎会让你跟她学琴?”
蝶舞将她头上的钗环一样一样的取下,道:“今儿这事姨娘说是偶合呢,还是夫人成心安排?”
燕倚梦走到打扮台前坐下,蝶舞瞥了一眼菱花镜里的燕倚梦,色彩还是都雅,只不过如明珠蒙尘,有一些暗淡,她的眼神痴痴的,不知在想甚么。
许夫人微微瞪圆了眼睛,假嗔道:“这叫还好?是谁不好好学棋练字把西席气走,惹老祖宗唉声感喟的?”
许夫人哭笑不得:“媳妇那里是拿捏婆婆,又怎敢派婆婆的不是,实在是看了谖儿的一手字体焦急的很,若她果然是有造化的进了宫,这一手字,别说为妃,便是做女官也拿不脱手。”
蝶舞愤激道:“夫大家前慈眉善目,贤能淑德,那里看的出是这等毒妇!”
许夫人惊叫道:“哎呀!老夫人也和我说过这些,我只顾着叫你送李子,却把这个茬竟忘了,幸亏我们谖儿,不然我就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若谖不甘辩驳道:“既然燕姨娘出身风尘,为何蝶舞姐姐说她的身份比我们都崇高?”
老夫人笑着道:“如何,怕我这个老婆子照顾不好你的宝贝女儿,一大早就跑来瞧?”
许夫人浅浅的笑着,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的神采:“你如何能跟你燕姨娘比,她没进我们方府前但是靠琴艺餬口,比不得你是候门令媛,”
与华太医的两次相遇,貌似偶遇,却更像是娘亲的决计安排。
许夫人见她半晌不言语,柔声问道:“小脑瓜子在想甚么呢?”
老夫人扭头佯装活力地对若谖道:“你这孩子也不知给你祖母争口气,害我一大早被你母亲拿捏!”
若谖道:“如果你们听了燕姨娘操琴,便觉我的琴声难入耳了。”
“你燕姨娘字写的好,能够教你书法,这个……你祖母应当不会反对,你能够借着学书法的机遇和你燕姨娘学琴。”
“蝶舞这么说?”许夫人微蹙着眉,将信将疑。
若谖有些绝望的嘤咛了一声,从许夫人怀里坐起,筹办告别回荣禧堂。
许夫人见机会已成熟,这才道:“媳妇想保举一人教谖儿书法,定能教的好。”
许夫人眼睛一亮,笑着对她说:“我想到了一个好主张。”
燕倚梦嗤笑道:“世上那里有那么多偶合?”
莫非……是兰香阴魂不散,缠上谖儿复仇来了?
若谖抬眼看她,她还是一脸慈柔浅笑的模样,并未有甚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