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是说‘补助考生’这一条例有风险?”他问道。
又吃了一会儿,说了一些闲话,秦咏年仿佛有些醉了,双眼眯了起来,搁下筷子,伸手入袖中颤颤巍巍地掏着甚么,“对了,方侍郎,老夫看到了你前几日上的条陈,有些疑问……”
提及悲伤事,秦咏年抚须长叹不已:“诶……方侍郎真是故意了……”
秦咏年帮他点明:“是看你贪功,便借此谗谄你。到时候你被户部弹劾,丢官罢免,他再把他的构思提出来,该如何办还如何办。你也就相称于给他试水了……”
秦咏年道:“实在这也不是老夫的猜测,而是乔国辅想到的,他说,如果这是顾尚书提出来的,并由他本人拟折上奏,他不会只提这一条例,还会提出他对所需银钱的收揽体例,也就是说他在制造题目前就想到如那边理题目了,到时候对政改对吏改都有莫大功绩,刚好户部尚书被撤了,他能借此功一举拿下户部!”
秦咏年将之在酒案上摊开,道:“老夫与乔国辅都看过了,初看只觉高超大胆,但是细想,仿佛你所提的内容有很大风险啊……”
秦咏年听此言,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公然啊,乔国辅公然没猜错,这条例真是顾家人的佳构……那如许统统就解释得通了。”
秦咏年心中了然,抬眼与他对视,又举杯,用年老颤抖的手往口中送进一口清酒,微微点头,面色悦然,“嗯……嗯,这酒好啊……”
雅间内温馨一晌,只要茶水滴落的声音,方梁垂垂暴露了会心的笑。
方梁大喜,问:“秦老能把这折子压下?”
“嗯……确切,御史中丞和总监察御史空位已久,现在全部御史台都希冀着御史大夫……不过,有顾大夫在,老夫倒是不至担忧,信赖顾大夫必定会有妥当安排,顾大夫坐镇御史台,何忧之有?”秦咏年悠然笑道,如有所思。
如许一来二去,方梁倒是想明白一些题目,愈发果断了本身的思疑,变了神采,想了会儿,让门房服侍纸笔,写了一封手书,折上以后叮嘱门房道:“本官另有公事要忙,猜想国辅大人此时也应当在忙于公事,本官就不出来打搅了,你把这个给本官交到秦国辅手里,切牢记取,提示他事关告急。”
方梁转忧为喜,乐呵地点头,作恍然状:“哦?秦老思虑甚是全面,大理寺最是紧缺人才了……诶,晚生俄然想到,当年与冀之兄一起肄业时,冀之兄就对法度刑理非常上心,并且冀之兄受秦老您的教诲,向来做事谨慎,体察纤细,眼明心明,在外任职州所辖之地向来刑狱腐败从无冤误,冀之兄管理有方啊,晚生感觉,冀之兄若回朝任大理寺少卿一职,必会治清刑律,让大理寺焕然一新,再无冤假误状,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一个朗朗乾坤……”
门房堆着笑容,殷勤相送:“好咧,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慢走……”
他又点头:“这折子已经通过左司丞的批复了,他那边一过,若没特别启事,政事堂是不能压的,要撤,也得通过杜渐微再批复才行,而杜渐微,他见这折子是顾尚书通过的,那他定不会同意撤,除非顾尚书同意……”
方梁神采一白,讶然问道:“啊?如此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