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心神不宁还吃三碗。若表情平顺,那还得了?”
太夫人:“……”
姚家一家子是太夫人的陪房。
太夫人肝火来得快,去得更快。笑着对程锦容道:“今后得了余暇,多来平国公府,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
太夫人怒意未褪,看向程锦容:“谁敢胡言乱语?”
“流言伤人,更胜刀箭。”
太夫人冷哼一声,目中闪着气愤的火苗:“只撵出去,便宜了他们。都打一顿板子,再扔出去。”
太夫人含怒的目光下,程锦容安闲不迫:“当着太夫人的面,当然没人敢胡说。背后里嚼舌,太夫人又能何如?”
郑氏内心闪过得意。
太夫人直来直去的坏脾气,多年如一日,郑氏早已风俗。
此事一传出去,贺祈的恶名就会更上一层楼!另有谁会去多思多想背后的启事?
程锦容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一点小事传出去,被故意人操纵,无风也会掀起三层浪。太夫人总该为贺三公子的申明着想。”
……
程锦容:“……”
太夫人威名赫赫,在贺家内宅说一不二。所到之处,无人不敬让三分。没人敢在她大怒的时候出言劝止。
太夫人没甚么好气地哼了一声:“罢了!本日当着程女人的面,我就不罚你了。再有下次,你也别掌家了。”
程景安一脸“你别逗我了”的神情:“太夫人的外号你传闻过没有?胭脂虎!传闻年青的时候,就性烈如火。建议脾气来,连老平国公都被打出府!”
当着程锦容的面被怒斥,郑氏脸上火辣辣的,内心的恨意又添了一重。
程锦容发笑不已:“太夫人对我非常驯良,二堂兄尽管放心。”
程景安仔细心细打量程锦容,肯定程锦容头发都没少一根,才长长松口气。
因为采买出错,将祖母的陪房打个半死扔出府。
太夫人略一点头。
“不瞒太夫人,外人都传言贺三公子脾气暴戾,动辄伤人。当日我初见贺三公子,也曾因流言心生忐忑。待结识贺三公子,才知流言之荒诞!”
兄妹两个谈笑一番,一起坐马车回了药堂。
太夫人的肝火很快消逝,定定地看着程锦容:“那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措置?”
郑氏也气愤至极,不但没为姚管事讨情,反而怒道:“虽是偶然,却害了三郎。这等人,毫不能再留了。儿媳大胆,请婆婆将姚家一家子都撵出府去。”
程景安冲程锦容对劲地眨眨眼。
郑氏:“……”
郑氏将内心的震惊和愤怒按捺下去,暖和地说道:“程女人的一席话,确切有些事理。只是,这等欺主的恶奴若不严惩,今后要如何掌管家宅?你还幼年,还不懂此中的事理。”
婆媳多年,她对太夫人的脾气了如指掌。贺祈的暴怒打动率性,大半都是秉承自太夫人。别看太夫人一把年纪了,想调拨她起火不是甚么难事。
是啊!
一查,竟是姚管事贪墨银子出了忽略。太夫人颜面无光,肝火高涨。
这个老虔婆!常日从不听人劝,本日如何脾气这么好了?
程锦容笑着随口应下。
腹泻最伤元气,多睡会儿也好。
另有这个程锦容!
一见程锦容,程景宏立即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番。肯定连发丝都没少一根,才对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