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们不忍再叨扰就教,各自散去。
有平国公府等着他担当,错过御前侍卫大选也算不得甚么。
两个婆子按着地点去寻,没费甚么力量就找到了安嬷嬷。
今晚,梅娘又来了。
程景宏问起事情的启事颠末。
繁忙了一天一夜未曾合眼,程望很有些倦怠,双目尽是血丝。
至此以后,梅娘对程望心生恋慕,经常自荐床笫。
一见真金白银,安嬷嬷喜得两眼放光。再传闻“蜜斯”要将她接进都城“纳福”,压根没多想。当日就随两个婆子出发解缆。
程望敏捷措置伤势,为伤兵细心缝合伤处。
天一黑,军汉们就各自入了营帐入眠。虎帐里表里皆紧,入夜以后,除了值夜巡查的兵士,任何兵士不得胡乱走动。违此军令者,当场立斩。
闲话几句,程家兄妹又开端各自繁忙。
“真是可惜。”程景安一脸可惜地接过话茬:“明日的御前侍卫大选,贺三公子是不能去了。”
……
这等重伤,唯有程望能救治。
一旁另有五六个军医,聚精会神地看着程望救治伤兵。
千里以外的边关,此时夜黑月明。
长年操心劳累,兼之边关苦北风霜逼人,三十二岁的程望发间已有了几丝白发,额上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皱纹,不复幼年时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长随川柏打了多年动手,和主子默契实足。不等程望叮咛,就将程望所需之物一一递了畴昔。还要不时为程望擦拭额上的汗珠。
事情比料想中的顺利多了。
程锦容站在窗边,昂首凝睇天涯明月。
程锦容嗯了一声,轻声叮咛:“今后你别再去了,免得行迹惹人狐疑。”
程望回了本身的营帐。营帐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
“程军医,”梅娘面庞楚楚,满目柔情:“就容奴婢今晚留下吧!”
两万中军,是边军精锐,由平国公亲身统领。其他四个虎帐,各有大将军领兵。每个虎帐皆有军医营,约莫三十人摆布。当然,最好的军医,都在中军。
这个女子,叫做梅娘。梅娘是犯官之女,斑斓窈窕,诗词歌赋皆通,也是中军里最美的军妓。
程锦容无法地笑了一笑,未再多言。
敞亮的烛火,落在程望俊美的面孔上。
紫苏点点头应下。额间一缕发丝跟着点头的行动晃了晃。
这等斑斓多才的军妓,浅显军汉没资格碰,能入她营帐的,都是军中五品以上的武将。大将军贺凇,也经常召梅娘服侍床笫。
军医们每日忙着医治伤兵,早晨也得轮番守夜,非常辛苦。
程望神采淡淡,不为所动:“我早和梅女人说过了,身为军医,救人治病是我的职责本分。梅女人请回吧!”
程望医术如神,擅治各种外伤。更难能宝贵的是,程望从不藏私,有军医前来就教,必然会细心指导。
边关一向不承平,兵戈是时有的事。没有仗打的时候,军汉们每日也得操刀练阵。贺凛以悍勇闻名,练兵时也从不手软,真刀真枪地练兵,伤兵多也是不免。
边关千里之遥,日夜兼程快马送信,也要半个月。程家送信的速率,天然不及永安侯府,会更慢一些。
为了讳饰额角狰狞的伤疤,紫苏留了厚厚的刘海。娟秀的面孔也被遮了小半。
两个婆子将安嬷嬷领进了小宅子里,有新衣穿有肉吃,另有一个十几岁的丫环服侍。安嬷嬷别提多欢愉。放心肠在宅子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