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略一思忖,先写了一封信给兄长程方,请兄长多多照拂程锦容。然后,又写了复书给女儿。
程望站定后,恭敬地拱手施礼:“下官程望,见过国公爷。”
“川柏,取纸笔来。”程望叮咛道:“我要写信。”
程望医术精美,不但善于外科医术,风雅脉等科一样善于。军中的武将们抱病,都是打发人来请程望前去看诊。
程望内心莫名防备起来,浅笑着道了谢,进了营帐。
锦容不想嫁裴璋,那就不嫁。
想来,这些年寄人篱下,锦容内心老是委曲的。
“趁夜将信送出去。”程望将两封信给了川柏,川柏点头应下。
此时,宽广的营帐里,只要平国公和寥寥几个侍卫,颇显空旷。
川柏:“…”
川柏应了一声,取来纸笔。
程望明显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神恍忽地说道:“锦容说不想嫁人。还说,裴家写信来提亲,我毫不能应。”
有了程锦容的来信,再看这封信,程望忽地满心不快。
隔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永安侯的亲笔手札就被送入程望的手中。
川柏也被震住了,脱口而出道:“小蜜斯和裴家表公子不是青梅竹马两情相许吗?如何俄然又不肯嫁了?”
本日一大早就打发人来召他前去,莫非是平国公生了甚么恶疾?
平国公道值盛年,身材结实,坐镇中军,极少亲身领兵上阵,常日也很少抱病。
平国公年近四旬,蓄着短须,身材高大,面孔漂亮,一双黑目锋利逼人。即便不言不动,也如锋利的宝刀普通,寒意森森,令人不敢直视。
程望喝了半碗,上榻闭目,久久难以入眠。
家世家世不想当,不敢攀附。
借住裴家如何了?莫非就要将锦容嫁去裴家不成?口口声声说视锦容如己出,又何尝不是挟恩图报?
这一封信,写得格外长,足足写了六页才搁笔。
永安侯位高权重,不容人回绝的口气在字里行间流露了出来。言语中已将程锦容视为裴家妇。
……
来由也是现成的。
川柏口中的国公爷,恰是平国公贺凛。
程锦容前一日来信,永安侯隔日就来了信。
每次都城的小蜜斯来信,公子都是满心欢乐,少说也得将信几次看个十数次。这回是如何了?为何一脸非常?
程望不敢怠慢,立即前去中虎帐帐。
“公子筹算如何办?”川柏谨慎翼翼地问道。
这门婚事,虽未挑明,相互却心有默契。
前来送信的,是永安侯府的亲兵。送信的亲兵日夜兼程赶路,一脸疲累,强打起精力奉上手札:“这是侯爷的亲笔手札,请程姑爷过目。”
川柏自少时起服侍程望,主仆相伴二十年,情义深厚。暗里里说话,也没那么多端方。很天然地张口问道:“公子这是如何了?小蜜斯在信里说甚么了?”
平国公贺凛,正坐在桌前。
怪不得锦容不肯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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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礼遇?
程望应召前来,按着常例,要满身搜索一遍,不得带任何利器冰刃。
平国公竟起家过来相扶,言语间非常客气:“程军医不必多礼,快些请起。”
亲兵恭敬退下。
程望刚写完复书,川柏就神采有异地来了:“公子,国公爷打发人来相请。”
“……锦容在裴家长大。我这个娘舅,对她视如己出,心疼备至。现在锦容已长大成人,生性和顺,善解人意。阿璋和她青梅竹马,相互熟谙,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亲笔写信提亲,想来妹夫必然会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