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表里,皆在她和青黛的掌控之下。想瞒过裴皇后,不是甚么难事。
……
二皇子秉承了宣和帝的好武,脾气也是如出一辙的霸道。
二皇子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外甥给舅母施礼,舅母放心受着便是。”
一双少女男女并肩而来,如同一双明珠,光彩耀目。
十五岁的少女,如枝头花苞,恰是最美最鲜艳之龄。
菘蓝在前带路,永安侯夫人走在菘蓝身侧,状似偶然地笑问:“皇后娘娘为何俄然有此厚赏?裴家高低受宠若惊。”
永安侯夫人亲热笑道:“菘蓝女人快些请起。”
“启禀皇后娘娘,”青黛恭敬地禀报:“二皇子殿下和寿宁公主殿下听闻永安侯夫人来了,特地前来相见。”
裴皇后见永安侯夫人应了,非常高兴,表情蓦地好转,唇角扬起。
裴皇后阴霾成疾,经常整日不说一句话。饭食难以下咽,是常有之事。为了哄裴皇后展颜,也只得如此了。
菘蓝温声答道:“娘娘去岁病了一场,虽细心将养,凤体仍然孱羸,胃口不佳。赏了裴五蜜斯和程蜜斯后,娘娘表情颇见好转。”
永安侯夫人看着二皇子的目光,比看本身的儿子还要慈爱:“殿下似有些清减了。”
二皇子随口笑道:“读书骑马练箭,还要学史乘,每日繁忙,瘦一些也是不免。”
永安侯夫人低语数句。菘蓝目中闪过一丝讶色,旋即规复如常,略一点头。
之前能拿孩子不懂端方之类的推搪。现在都十五岁了,再说不懂端方就有些好笑了。
“儿子(女儿)见过母后。”二皇子和寿宁公主一起施礼。
到时候只带裴璎,就说程锦容病了。深居宫中的裴皇后,又能如何?
“奴婢见过夫人。”菘蓝恭敬施礼。
一个月中,永安侯夫人总要进宫存候一两回。宫中如有厚赏,永安侯夫人便要进宫谢恩。也是以,永安侯夫人进宫实属常事。
永安侯夫人面不改色地扯谎:“娘娘犒赏,她们如何能不喜好?本日妾身临来之前,她们便在试发簪试号衣呢!”
永安侯夫人:“……”
裴皇后长年养病,不见外人。永安侯夫人倒是例外。
兄妹两个起家后,又以长辈礼节向永安侯夫人施礼。
再栩栩如生,画像也只是画像。她想亲目睹到巧笑嫣然斑斓动听的女儿程锦容。
看着永安侯夫人熟谙的面孔,裴皇后内心尽是厌憎,顿了半晌,才淡淡道:“免礼,赐座。”
青黛正要应下,裴皇后忽地说道:“六皇子身材不适,让他好生歇着。”
程锦容分开裴府之事,毫不能让裴皇后晓得!
递了帖子,在宫门处等了小半个时候,菘蓝便来了。
裴皇后笑容淡了下来:“让他们出去。”
她想见一见锦容。哪怕是一眼也好。
裴皇后冷静遐想,内心蓦地生出激烈的打动。
待今后二皇子更进一步。永安侯府也会随之水涨船高,或许另有受封国公府的那一天。成为大楚第一勋贵世家指日可待!
永安侯夫民气中生出暴虐的嫉恨和称心。
这十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很多时候,她都快熬不下去了,只能悄悄看一看画像。
永安侯夫人很快拿定主张,笑着应下:“娘娘想见她们,是她们的福分。妾身下个月便带她们进宫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