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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抿紧嘴角,心中尘封的恨意,如滔天巨浪,在胸膛里荡漾不休。
裴绣又惊又急,缓慢地看向一脸愠怒之色的永安侯夫人:“母亲,我从没说过锦容表姐和我争抢之类的话。”
管事们将头低得更低了些,以眼角余光相互悄悄交换了一个回合。
与此同时,已出嫁三年的庶女裴婉如领着女儿回府小住。
走在裴绣身后的粉衣少女,面貌清秀,神采间有些拘束怯懦,是庶出的六蜜斯裴璎。
十余年前,裴家还是永安伯府。
永安侯夫人和她没有血缘干系,永安侯倒是她远亲的娘舅,是她亲娘的兄长。
看来,本日侯府内宅是别想消停了。
“母亲!”裴绣兴冲冲地快步而来,在瞥见程锦容的身影时,嘴角微不成见地撇了撇。
永安侯夫人怒瞪裴绣一眼:“锦容生性灵巧,从不扯谎。定是你在背后里胡言乱语,伤了锦容的心!还不快点向你锦容表姐陪个不是!”
当年的她,心中存着歉疚不安,对裴绣到处谦让几分,吃了很多暗亏闷亏。
两个月后,裴婉清病症大有转机,被送回东宫。
就在此时,两个少女连袂而来,突破了内堂里略显沉闷呆滞的氛围。
被朱紫请去洛阳诊病的程望惊闻凶信,吐了一口心头血,日夜兼程赶回都城岳家,老婆已离世半个多月,被岳父舅兄安葬进了裴家陵寝。
头上戴了一支精美的珠钗,钗上镶嵌着的珍珠巨大圆润,光芒莹然,映托得少女皮肤白净面貌娇俏。
裴婉如不慎落水身亡。
裴绣内心又嫉又恨,酸得冒泡,挤出笑容,喊了一声:“容表姐,你病了两日,看着清减了一些。”
绝对不可!
宿世本相被揭穿之时,她如被利刃凌迟,痛不欲生。
裴绣:“……”
以是,这到底是她亲娘,还是程锦容的亲娘?